。”杨国忠哑然失笑;女人就是女人;还没有到手;就将辽东的产业视为己有了。
“那安胡儿每次看我的眼神;都不怀好意;我要将他的狗眼剜出来”
“行行;到时他的死活;就交与你了……不过现在;咱们还得借重他的力量;要……让他和叶畅斗得更狠”
二人议定;虢国夫人自去寻李隆基吹枕边风;杨国忠则遣人给安禄山传去慰问之意。
叶畅在温泉宫中住了一日;次日便又求见李隆基。这一次见到李隆基时;李隆基正带着几个亲信在赌博;呼喝之声不绝;甚至有人在这大冬天里满头大汗。见叶畅来了;李隆基笑道:“叶卿;你乃是大唐有数的财主;今日得破一破财;来送几手与朕吧”
叶畅笑了笑:“臣自然心甘情愿;但在此之前;却有些正经事情要请圣人圣裁。”
李隆基眉头稍稍皱了一下;昨日的不愉快又浮现在心中;他咳了一声;旁边有小太监会意;尖声说道:“叶尚书;今日非朝会之时;圣人日理万机已经倦了;叶尚书且让圣人暂且歇息一番”
叶畅看了那小太监一眼;今日高力士没有随侍在旁;甚至杨玉环也不在;这倒是奇了。
正这时;听得外边说“虢国夫人到”;叶畅恍然;李隆基准备与二姨嬉戏;自然杨玉环不在为好。
“快让虢国夫人来……”
李隆基正待用虢国夫人打断叶畅的话;结果叶畅却毫不在意礼仪;径直道:“圣人;国事为重;圣人先有决断;臣待才好去处置……”
“你说;你说。”李隆基无奈;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都畿道、河南道俘获乱民共四十余万;这么多人;如今完全依靠洛口仓等仓米支撑;而且又聚在一处;稍有处置不当;必然会生出事端;甚至伤害圣人仁厚之名。臣请圣裁;他们是就地安置;还是流徒边疆?”
听得叶畅不是在告杨国忠的状;李隆基稍稍开心了些;他最怕就是叶畅揪着杨国忠的过错不放;两人争执不休;坏了他的心情。
“此事叶卿有何打算?”琢磨了片刻之后;李隆基问道。
“臣心中有些犹豫;若是以普通流徒处之;似乎过轻;若以战俘处之;又似乎过重。”
所谓普通流徒;就是按着这几年的规矩;将犯了法判处流放之人押到边疆去进行军屯;只有获取军功或者时间期满;才能返回家乡;所谓战俘;则是以大唐同外国交战之例;俘获的俘虏进行拍卖;由各个大小商会买去;充当矿奴、农奴;几乎是终身难以自由。
李隆基微微一笑:“朕还以为你会全部要走;安插到三大商会之中去呢
“臣这三大商会所募之民;多为清白人家;所用管事;多为功勋老兵。他们的收入;胜过在家务农;若是用来安排这些曾经从贼的乱民;岂不是鼓励他们叛乱?”叶畅沉声道:“非忠臣孝子;臣不敢用之”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却骂了一声。
叶畅话是说得漂亮;也说得他很高兴;他知道;叶畅是顾忌他;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几十万曾经有过造反经历的青壮;如果真交给叶畅;李隆基只怕晚上再也睡不着觉了。叶畅能够有这个自觉;又能用很委婉的方式维护李隆基的颜面;这一点上;让李隆基甚为满意。
“卿没有别的建议?”
“臣还有一个打算;就是使之筑路修河。”叶畅道:“他们起事之后;掘断不少道路;甚至阻塞运河;暂时令他们将这些修复过来;也免得朝廷养着闲人。”说到这里;叶畅看了看李隆基:“养一个闲人宰相就足够了;再养这几十万人;朝廷是养不起”
李隆基愕然:方才还觉得叶畅识大体;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等着他呢;叶畅终究还是没有忘记;给杨国忠上一点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