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她还敢不听话吗?”
卫飞衣目光冷冷地看着常青:“她不是桌子,可以随便拽来拽去,也不是断了一条腿就可以随便钉上。”
“真是麻烦。”常青在心里想,最讨厌你们这种人了,可是就算麻烦,这件事也不能不去做,“好吧,我可以让她睡着以后再去看她的那条金贵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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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男人也不过就是这样
果然深深吃完饭就觉得头晕,她一直没有正面面对过常青,连药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进饭里的。
卫飞衣虽然看不起常青的人品,但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人乖张无耻到这种程度却依然能够在这世上活下去,总归还是有他的道理所在。
常青解开了绷带看着深深的腿,伤口不肯愈合的原因无非就是那么几个,血气虚弱,或者热毒攻心,这些原由都瞒不住他,然而他仔仔细细看了许久,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卫飞衣一向是最沉得住气的人,然而这个时候却忍不住追问:“怎么?”
常青一言不发,忽尔拿起了深深的手腕,五根手指如同弹琵琶一般在她手腕上按捺了一会儿,眉头却皱得越发地深了。
卫飞衣心头微沉:“治了不了吗?”
“治倒是容易,只不过这病来得好奇怪。”
卫飞衣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不过就是普通的摔伤而已。”
常青白了他一眼,似乎嫌他的话多余:“我要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还混得什么百乐门!伤口自然是普通的伤口,只不过一肯不肯愈合的原因,却是因为……”他顿了一顿,见卫飞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接着说了下去,“是因为药。”
“药?”
“每天吃一些五石散,本来可以把淤积在心肺的血气化去,大多数大夫会用这味药来治气淤积血的病症,但如果用在了伤口上……”常青美丽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不是这伤口不肯好,而是有人故意为难它,它就算想好也好不起来。”
卫飞衣心头微动,是什么人想跟它为难,又是什么人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给深深下毒?
“真可怜哪!”常青拍了拍卫飞衣的肩膀,“所以我最看不起你们这种人,自己给自己找无限的烦恼……”他收拾了东西,施施然走出去之前,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深深。
能对自己下这么狠手的姑娘还真是少见。
他心里微微一动,莫名奇妙地觉得床上紧闭着眼睛的女孩子有一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她呢?
常青这些年来走过的地方太多了,遇见的人和事也太多太多了,就连为了他自杀的女孩子他都数不过来,所以在哪里见过深深,他只是这么迟疑地想着,脑海里却完全回忆不起关于她的印象。
卫飞衣都不知道常青是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那句“真可怜哪”始终在他耳边萦绕。这些日子以来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为她的腿担心着急,不知道心里有多快活。他从来没有像这现这样觉得自己愚蠢!
许下一万句诺言也不能让她放下手中的戒备,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在她眼里到底算是什么呢?
卫飞衣看着昏睡不醒的深深,她眉头紧蹙着,似乎觉得十分痛苦,然而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又她的伪装。
对她多么好都没有用!
她的心就像一个坚硬的扇贝,时年太久,蒙上了太多太多的灰尘,而当一双手把它捧在掌心里的时候,她根没有办法去感受那双手的温暖。
捂得越紧她反而越会觉得,那双手是为了拿走她体内的珍珠,是早晚要伤害她的罪愧祸首。
靠不近,凑不上去,温暖不了她冰冷的内心。
卫飞衣的心沉如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