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荷叶茂盛,碧绿的圆叶连成一片,连池水都瞧不见。微风吹过,有股清新的荷叶香味迎面铺来,让人心醉。
流云渐渐沉醉在此景中,直到有人步入水榭方才警觉。回头一看,一个身着灰色缁衣,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尼正满面含笑地望着她。流云忙低头行礼,朗声道:“弟子流云见过师太。”
一梅师太微微一笑,收回打量的目光,走到流云面前,握住她的手,浅笑道:“素心真是好眼力,难怪一直不肯收徒,原来是等着流云呢。这相貌,这筋骨,果然超乎常人。”
流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谦虚道:“师太过奖了,流云只是平庸之人,哪能担当得起师太如此赞语。”
“你谦虚,素心可不谦虚。她在信里头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弄得我一直睡不好觉,就盼着早点见你,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现在。嗯,见了面才知道你师父所言非虚。”一梅师太笑着打趣,握着流云的手拉着一起坐下。
若不是她身着缁衣,怎么也看不出是个跳出红尘之外的出家人,而像是家里疼爱女儿的长辈。
流云见她性子宽厚温和,也不多做谦虚,马上切入主题,问道:“师太可有我师父的消息。这几个月来她都不曾与我联系,我又找不到她,只好来烦请师太帮忙。”
一梅师太眉头微皱,摇头道:“若是为了陆家大公子的病,那也是没法子的。素心当年曾立下重誓,终身不与陆家人有任何瓜葛,是绝不可能出手帮你救人的。”
流云闻言顿时急了,手上一紧,道:“可是子澹少爷现在病成这样,惠济和尚毫无办法,若师父不出手,怕是无人可救。那他不是必死无疑吗?”想到这两日来陆子澹日渐憔悴的面容,她心里又是一痛。
一梅师太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这事也不能怪你师父,你道她不想救陆公子么?她们之间的渊源要比你深得多,只是前程往事不堪回首,你师父为誓言所迫,情非得以,你切莫怪她。”
流云神色黯伤,摇头道:“师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待我情同亲生女儿,流云就是再不孝,也不会责怪师父。只是想到子澹少爷的病情,不免有些伤心。他还那么年轻,而且……”
一梅忽地一笑,低声道:“你是剑心门的门主,又是素心的衣钵传人,为何不自己亲自动手救他呢?”
流云顿时愣住,指着自己喃喃道:“我么?”脸上泛起尴尬之色,低头道:“我才学了多久的医术,就连脉象都把不准,哪敢在子澹少爷身上动手。宫里的太医和惠济和尚都束手无策,我怎么能行?”
一梅师太摇摇头,笑道:“陆公子久病体虚,经脉虚弱无力,你又初习医术,把不出脉象也是正常的。不过,这并不代表就不能动手治他的病。以你师父与陆公子的渊源,是一定要救的,至于这救人之法,就要靠你自己琢磨了。”
流云颦眉想了想,眼睛忽地一亮,低声道:“除了医书,师父还留了些手稿给我,难道写的正是医治子澹少爷的方法?哎呀,我真笨,怎么现在才想到,师父无缘无故怎么会到陆家船上去,定是偷偷给子澹少爷诊病,她不好亲自动手,便把方法传给我,可是我竟一直没有往深里想。”
一梅师太只笑不语。流云心中豁然开朗,眼里也闪出了笑意,诚心诚意地朝一梅师太一揖到地,感激道:“多谢师太提醒。”
一梅师太微笑着扶起她,柔声道:“你师父再过些日子就会回大兴城,你也常过来陪我说说话。我这里很安静,只有长公主偶尔过来下下棋,念念经,你师父现在就像只闲云野鹤,连我也是一年到头见不找她的面。”
她瞥了眼流云今儿特意戴在手上的扳指,叮嘱道:“剑心门的信物不要轻易示于人。长公主是素心昔年的手帕交,关系非比寻常,若见了此物,今儿肯定不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