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无庸急道:“侧福晋啊!就算奴才求您了!!快回去吧!!天都黑透了,您能上哪儿去呀!!”
“我回娘家去!!不用他雍亲王赏饭吃!!”
高无庸聪明,夫妻失和这种事当然不能直接讲被十四听,这让他主子面子往哪里摆,可引得若曦这么一吼,十四还是能明白过来。
十四这些日子以来是吃人嘴软,只好帮忙道:“高无庸,你先回府吧,要是拉扯出了巷弄,到大街上给人瞧见不好。四嫂这儿有我担待着,我保证四嫂平安。”
高无庸连声谢过,不过也不敢误事,只让大伙都回府去,自己远处悄悄跟着。
“四嫂要去钮祜禄府,还是马尔泰府?”
“马尔泰。”
“弟弟送你吧。”
若曦还维持一脸怒容,动也不动,十四不放弃,直接下马来。
“天黑了,命妇一人上街,传出去可是大事儿,这要连累多少人?我送四嫂一程,好歹我与四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弟弟护送嫂子,还能勉强说得过去。”
若曦这才抬眼看向十四,有股说不出来的安心,好像两人相识已久,情分不止。
十四让若曦上马,自己牵马慢行,慢得可比月亮上走路,两人原本无话,十四故意起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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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嫂一怒回娘家,明日弟弟可有午膳?”
“有!当然有!我就只做你一份儿!!”
“四嫂好心,弟弟谢过,可四哥可怜了,得饿肚子。”
“哼,他多的是奴才,让奴才们给他备去!”
“我也多的是奴才,可奴才们哪有四嫂贴心。”
若曦一听苗头不对,还晓得拉缰绳,马儿虽没理她,可十四连忙赔罪。
“四嫂不气,我说的也是实话。唉!四嫂不晓得,这两年,皇阿玛、四哥与我都不好受。”
“有什么不好受?你们这些皇子王孙一个个锦衣玉食,哪里晓得小老百姓的苦!不就为了西北的事儿嘛?还有那把龙椅!”
十四一惊,下意识左右环顾,入夜后万籁俱寂,鲜少一、两人。
“晓得四嫂不悦,可四嫂也得注意言辞,否则让人逮住那可是全府上下遭罪。”
若曦还要再辩,她想说她恨死了这些没人性的规矩,可再想想,她倔着是和谁过不去呢?终究微微点头,算是顺受了。
“四哥一贯清冷,除非十三哥一人,否则对谁都绝口不提朝事,看来四哥对四嫂不同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四嫂可能不明白,西北这仗不是普通一战。”
“你想说打这一仗要死多少人、要毁了多少家庭?你们又有多心急、多伤心、多忧国忧民?我可不是脑子给《女则》蛀蚀了的贞烈女,以夫为天地,无视于万物,休想拿这套哄我!”
“四嫂误会。‘古来争战几人还’,四嫂说的是,可这仗若不打,西北四省比死还难过。准噶尔三步五十犯境,扰民不休,原本西北四省已是穷省,如今被准噶尔扰得民生不兴,日子更加艰困。若打,朝廷难,国库是空的,就连皇祖母大丧都拿不出钱来,还是四哥老早备下一笔银子,咬牙硬撑才让她老人家走得体面。四哥已为我大军凑齐一年军饷,但这远远不够,准噶尔行踪不定,这仗一旦打下去,就是个三、五年,甚至七、八年的大事,这也是皇阿玛一拖再拖,迟迟不敢出兵的缘故。”
若曦确实有一丝丝动摇,但微缝尚不足以崩石:“再难,也不该用缺德手段!”
十四虽疑,倒未多想,他们这几个皇子谁没有肮脏事儿,在他看来,成大事不拘小节,至于胤禛使了什么手段,十四没发现他自己毫不感兴趣,彻底与当初紧咬不放的八爷一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