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疲惫至极,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佟光仕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
“哪儿来的酸味?”
他俯身趴到小厮身旁,十分嫌弃。
“你这身上都酸了,还有你这头,已经馊了,都是汗味,出去出去。”
佟光仕将小厮赶出了车厢。
小厮在车厢中不敢言语,出了车厢后,嘀嘀咕咕。
“少爷你身上也是这个味儿,出了一天的冷汗,哪还香得了。”
……
与此同时,京师的一条街道上。
四匹高头大马哒哒哒向皇宫方向走去。
颜知隐经过多日奔波,回到了京师。
颜知隐入宫见了启国皇帝后,便返回颜府。
颜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颜家正厅之中,颜知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颜牧。
他已经驻守甘西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从未见过他的亲生儿子。
当年他离家之时,颜牧还是一个拿着冰糖葫芦满大街跑的孩子,此时已经二十多岁。
颜牧身材挺拔,五官端正,但却少了些许英气。
一旁站立的颜开,意气风发,英姿勃勃。
颜知隐看着颜牧,百般情绪涌上心头。
这个和自己长相颇为相似的儿子,自小留在京师中。
虽然颜牧长的极像颜知隐,但精气神却与颜知隐差了许多。
颜知隐将颜牧与颜开相互介绍。
兄弟二人见到彼此,都很高兴。
三人聊着聊着,竟不知不觉到了深夜。
颜开向颜牧讲述了很多他和义父在战场上的种种。
说的意气风发,听得颜牧好一阵羡慕。
“牧儿,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听到爹爹问起,颜牧一时间千言万语涌入口中,却又无从说起。
“爹,您一直让我忍,让我退让,我忍让的够了,也累了,不想再低着头做人了。”
颜牧想到了前段时间,那两个锦衣卫同僚坑他的事。
当时若不是杨青易出手,他恐怕已命丧黄泉。
颜知隐叹了口气。
“委屈我儿了……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颜牧以前给颜知隐的信中,从来没有诉说过自己的委屈。
一向积极乐观,除了报备家中亲人情况,偶尔还会说一些京师趣事。
颜牧将杨青易救他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颜知隐听后也是一阵后怕。
如果当时杨青易没有及时发现那两个锦衣卫的问题,颜牧就……
颜知隐沉思良久。
颜开在一旁气的双目赤红,他从小跟着颜知隐出入沙场。
拼的都是真刀真枪。
听到这种事发生在大哥身上,立刻气血翻涌。
“那两个恶贼,幸亏他们死在犯人手上,不然我一定让他们吃吃苦头。”
颜开咬牙切齿。
“牧儿,爹让你隐忍也是迫不得已,爹当年说了陛下不爱听的话,陛下不信任爹。爹实在没有想到,你会遇到如此凶险之事。”
颜知隐越想越心痛。
“牧儿,你明日便到镇抚司辞了这份差事,我日后见到陛下,会极力向陛下求情,从今以后,爹去哪儿,你便去哪儿。”
颜牧闻言眼睛一亮:“爹,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