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能有容公子的只言片语聊以慰藉,便也觉得此生没有妄然了。”洛枫说这番话之时,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叹息,却并没有半分调侃之意,倒使得绿凝不由得抬眼瞧了瞧他。
想这洛枫,多半也是同情碧水那可怜的女子罢。
既是如此,自己若要过于绝情,可未必是件好事了。当下,便也有几分怅惘地,低头寻了寻自己身上的物什,最后自发间取了枚珠钗,交与了洛枫。
“先前是我送她带子,她送我簪子。那个簪子,我先前倒还别了一别。”
“知道,郑府来人那日,你便别了那枚发簪的。”还不待绿凝说完,洛枫便接话道。
绿凝倒是愣了愣,她却是没有想到,洛枫竟连自己别了哪个簪子也是看在眼里的。但见那洛枫却是双目含情地,凝望着绿凝,那桃花眼里似有流水游走,盈盈映着的,却都是绿凝的音容。
绿凝的心,竟莫名地一动。
“道是快些将那珠钗给我罢,免得久了,若有旁人路过,还当你在给定情信物于我呢。”洛枫的桃花眼一眯,笑意盈盈地说道。
绿凝的脸,便攸地红了一红,当下便匆匆地将那珠钗塞给洛枫,本是想转头就走的,但又陡地想起来了些甚么,回头与那洛枫说道:“你且告诉那碧水姑娘罢,你就说那容公子已然乔迁到了别个地方,教她还是多替自己打算些,寻个好人家嫁了罢。”说完,便匆匆地走了。
洛枫在身后瞧着绿凝那匆匆的步伐,因她急促的脚步而微微飞扬起的裙摆有如水波般荡漾起来,婉若凌波的仙子街在水面,倒是分外的好看。低头,但见那珠钗,乃是几枚精巧的珍珠攒在金丝络上围绕而成的梅花状珠钗,看上去甚是可爱。洛枫的唇,淡淡地浮现出一抹笑意,目光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温柔。他自瞧了这珠钗半晌,方才叹息一声,将它揣进了怀里。
那一树的茉莉花儿开得绚烂,阳光下,却只显出一片耀目的白。
“你可看仔细了,果真是如此?”
“雯清轩”里彼时却是一派压抑着的欢喜之情,那郑映雪的一双眼睛烁烁生辉,一瞬不瞬地望着站在她对面的秀香。
“奴婢办事,什么时候负过小姐您的重望?”那秀香笑嘻嘻地弯着一双眼睛,得意洋洋地说道,“我果真是看个一清二楚的,他们两个,就是互换了信物!”
“果然,果然!”郑映雪的脸,因喜悦而微微地泛起了红晕,双目亦大放异彩,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喜不自禁地在原地踱起步来。“猫儿果然是要偷腥的,瞧瞧,这才多久,便如此忍不住了。倒是还在本小姐的眼皮子底下,演了这么一出儿,果真是天祝我也,天祝我也。”
“小姐,瞧您高兴的。”见自己的主子开心,这秀香的心里亦有止不住的开心,但想了想,又问道:“我们只是瞧见了他们换了东西,却又应当如何去做方能把此事传播出去,借以扳倒那容颜呢?”
“嗯……”秀香的话倒是提醒了郑映雪,她思量着,遂重新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想来,这容颜对本小姐来说,本是一个大威胁。但偏事无凑巧,那迟采青又偏在这时候添乱有了喜,既是如此,便莫怪本小姐,要坐坐这渔翁之利了。”
说罢,便伸手,招来了秀香,耳语一番。不晓得这郑映雪都说了些甚么,却只听得那秀香连连点头,喜不自禁。
且不说这郑映雪与秀香是何等的欣喜,单说绿凝拿了这腰带回去,自收在柜底,想着终究是个是非之物,还是藏得谨慎些好。
彼时水珠儿又走了进来,忿忿不平地,只说那迟采青而今是多么多么的得意,厨房里的几个灶上都炖满了给她的补品,把原本应当是给绿凝的燕窝都端到了旁边的小灶台上。绿凝的心里头只记着今日与嫣翠所说的这些个古怪事情,哪里还有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