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言鬆了口氣:「那就好。」
鹿茗隨口應了聲:「嗯。」
寧嘉言突然道:「對不起,鹿茗。」
鹿茗被他這聲道歉驚了一下,他知道這小子可傲嬌了,讓他低頭非得死死摁著他的頭才行。
現在寧嘉言卻主動向他低頭了?
更重要的是:「為什麼道歉?」
寧嘉言道:「之前那次讓你泡游泳池裡的事情,是我錯了,對不起。」
聽到寧嘉言的解釋,鹿茗更驚訝了。
鹿茗沉默了一會兒,道:「寧嘉言,我很欣慰能聽到你的道歉,但是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可以的。如果你真的知道錯了的話,以後希望你可以謹言慎行,收起你的任性,不要再肆意傷人。」
鹿茗以為寧嘉言至少會和他頂頂嘴,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傷太重的原因,寧嘉言並沒有和他犟,反而沉聲應下了他的話:「好。」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對於寧嘉言的改變,鹿茗只能歸咎於寧嘉言在經歷一些事情後長大了。
鹿茗將寧嘉言背到了離學校挺近的診所,先簡單處理了一下寧嘉言腿上和身上其他地方的傷口,然後再轉車送到了縣城中心醫院。
在中心醫院停留了一天買了輪椅坐上後又轉到了燕市。這是寧嘉樹的意思,寧嘉樹不相信小縣城的醫療水平,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弟弟的腿出現問題。
寧嘉樹推掉了工作親自來接寧嘉言,鹿茗和樊籬將寧嘉言交給他後便暫時留在了y省。
他們先是幫忙搜查,救意外受困的人,然後便是商量著學校重建的事情。
小村子貧窮落後,這好不容易建起來的學校塌了想再建起來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不建學校,村裡的學生想讀書就難了,不僅是需要翻山越嶺去鎮上的問題,還有鎮上容不容得下來這些生源的問題。
樊籬有錢,但也不能隨便就給人建一座學校,他得拿出一個具體的也有利於自己的方案來才能撥這筆款項出來。
因為這些事情他們又耽擱了好些天,當他們打算回去的時候,他們見到了一個讓他們意外的人。
聞子濯。
聞子濯聽說y省發地震後便心有擔憂,而這個但又在得知寧嘉言坐著輪椅回來之後升到了頂峰。
知道他們在y省旅遊,可具體是在哪兒便不知道了,他給樊籬打電話發消息一直得不到回音便只能去找寧嘉樹,從寧嘉樹口中知道了這個小縣城,又從地震源知道了鹿茗和樊籬具體的住處。
他長途跋涉而來,在見到樊籬時眼睛通紅地抱住了樊籬。
聞子濯抱著樊籬,心緩緩落地,他沒有問樊籬為什麼不回消息不接電話,他只是聲音沙啞,帶著慶幸地道:「你沒事就好。」
兩人是一起長大的,樊籬對聞子濯也並非沒有感情。
他感受到聞子濯身體微微的顫抖,遂拍了拍聞子濯的背,道:「我沒事。」
樊籬任由聞子濯抱了一會兒,轉頭去看鹿茗。
鹿茗目光淡淡地,並未因為被聞子濯忽略而表現出難過。
在早就知道,在聞子濯的心中,樊籬的地位可比他重要到不知道哪兒去了,哪怕聞子濯之前還叫囂著不分手。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不愛聞子濯,不愛就不會心理失衡。
聞子濯平靜下來後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一旁的鹿茗。
他轉頭看向鹿茗,對上了鹿茗通透又平靜到讓人心慌的眸子,他張了張嘴,艱難的叫了一聲鹿茗的名字。
鹿茗淡淡地對他點了點頭:「聞先生。」
聞子濯聽著這聲冷淡的「聞先生」,心驟然像是被挖空掉了一塊。
他意識到,這一次他再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