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她还是啃了几口馒头,怕要是不吃会被认为不识好歹。
月光洒落一地银华,清风拂过,湖畔水草隐隐摇曳著。
一波波的潮浪缓缓送上岸边,湖水潮声,像摇蓝曲一般徐缓轻柔。
这儿……真的……好漂亮……
轻轻喟叹了口气,她捧著馒头倚在门边,莫名发愣了起来。
他不在任何触目所及的地方,或许在周围那环绕著湖水的阗暗森林里吧。
她知道,其实自己应该要乘机逃跑,可却莫名提不起劲来;再说她也不晓得该往哪儿走,这森林那么广阔,没人领著,她肯定迷路的。
望著湖中晃荡的水月,她有些怔仲……
不知为何,那男人,教她莫名熟悉,他灼热的眼神、他既怒又恼的神情、他怀抱的温度,在在都让她为之心悸,彷佛,她曾——
湖上缓缓升起茫茫白雾,她微侧著头,有些迷茫。
曾什么呢?
脑中闪过一丝朦胧影像,她蹙颦著眉,尝试抓住那一闪而逝的思绪,但一股刺痛突地袭来,尖锐的疼痛来得突然,像刀尖般戳刺著她的头,她痛得抽了口气,馒头从手中滑落。
红色的火光闪过——
她捧著头跪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银色的刀光划过——
她惊慌退跌,两眼睁得老大。
可一眨眼,星光依然是星光,湖水依然,月依旧,眼前什么也没有。
她捂著嘴,那股疼痛却仍残留,额际仍能感受那一阵阵的刺痛。
怎么回事?
她轻颤著,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夜风再起,她却觉得热,好热。
这里没有火,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只有在看到火光时才会……才会……
才会怎样?头痛吗?发作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记得?
他愤怒的低吼在耳际回荡著,她惊慌的跳了起来,因他的责问而没来由的感到愧疚。
你胆敢忘了所有你曾做过的!
她两手捧著疼痛的心头,喉际因惊恐而紧缩著。
一阵砸东西的声音突地响起,她慌乱的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看见,跟著随之而起的,又是他的咆哮。
滚!滚!你滚!
她踉跆退跌回屋里,坐倒在床上。
听到没有,你给我滚出这里,再让我看到,我就杀了你——
她慌得捂住双耳,可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听见他的声音,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的响起。
她开始怀疑自己疯掉的同时,那些如雷般愤怒的声音如来时般突然的停了。
初时,她仍不敢松开捂耳的手,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试著稍稍移开手,他的咆哮没有再起,她又将手移开了点,然后才发现衣袖是湿的,被她自己的泪浸湿的。
茫然的摸著颊上未干的泪痕,她甚至不晓得自己哭了,只知道心口好慌、好痛……
好疼。
“去哪?”
才离开小屋没多久,他就如她所料的出现在前头。
魃停下脚步,看著这神出鬼没的牢头,镇定心神地回道:“找你。”
他面无表情,只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觉的波澜,冷声命令,“回去。”
“我必须和你谈谈。”她极力压住想拔腿就跑的冲动,鼓起勇气看著他道:“你不能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我不能?”他一脸讥诮。
“已经三天了,小宛和——其他人会担心的。”她及时把那禁忌的名字吞回肚里,几天下来,她很清楚那两个字能引发这人多大的怒气。
“那又怎样?”他冷冷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