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情。
“一切,爹爹定夺吧。”
“红鸾,这几日,你就留在凌府中照顾你伯母,这些年,你伯母待你也不薄,宛若亲生,如今你和凌澈虽然无缘结成夫妻,但是一事归一事,你凌伯母这几日必定不好受,你陪着她,爹爹尽力想办法让皇上早点放澈儿出来。”
枫红鸾虽然心里十分不乐意,但她没有理由拒绝,对,凌母对她很好,好的宛若亲生,虽然她现在已经明白,凌家母子对她的好,无非就是要把她吃的死死的,借着她的肩膀往上爬,一旦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沆瀣一气,纵火毁她。
但是她明白,不代表她爹爹也明白,急功近利是不成事的,她没办法让爹爹一下从心里彻底的否认凌家母子,就只能蚂蚁撼树,一点点来了。
“是,爹爹,那女儿回去,让留香收拾些衣衫过来,就在凌家住下。”
“嗯,你和凌澈不成夫妻,是凌澈对不起你,但是爹爹希望不要破坏了我们两家情谊,爹爹希望我的女儿,是个大度之人。”
枫红鸾微微一笑,大度,她做不到,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大度。
“是,爹爹!”
枫城将枫红鸾安排在凌府照顾凌母,还四处奔波打点,希望凌澈早日被放出监狱,此举甚为慈悲恩德,如今城中之人,无不传颂,说枫将军大度为人,不计前嫌。
当然,也有说枫城傻的,在枫红鸾看来,父亲是有些傻,但是傻的叫人心疼,叫人钦佩,这样的为人,普天之下怕也难寻出第二个。
以德报怨,胸怀广阔,她的父亲,和这些小人相比起来,更是伟岸高大起来。
*
这日的午后,天气稍微转暖,大夫来换药,凌母的腿依旧是一片惨不忍睹,血肉模糊,每次换药,枫红鸾都尽心伺候在身边,握住凌母的手,不住安慰,孝悌之心,让人感慨。
凌府中丫鬟婆子,皆是把枫红鸾当做了主子,一应照顾周全,恭顺维诺,大家还很有默契,绝口不提他们的凌少爷,因为对于接触婚约一事,即便是凌府中的丫鬟婆子下人,也都觉得是凌澈的过错,枫红鸾是个受害者。
她们口中不敢说,心里却是对凌澈一片鄙夷,对枫红鸾,更是几分敬爱和心疼。
枫红鸾为凌家付出的,大家有目共睹,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打着灯笼也难寻,她们少爷,当真是眼睛被甜面酱糊住,才会做出那样糊涂的事情。
如今事已至此,大家唯独能为枫红鸾做的,就是不提那个混蛋少爷。
这已是枫红鸾在凌府中的第三日了,下午大夫换了药,伺候了枫母入睡,枫红鸾闲来无事,就到她和凌澈的“婚房”走了一遭,恨,在看着那熟悉的建筑时,陡然而生,有一种情绪,她时刻按耐着,却时刻都想冲破那层枷锁,奔涌而出。
防火烧她,烈火灼身的痛楚,依旧一寸寸的吞噬着她的肌肤,疼的她无以复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
眼底里,全是愤怒的火焰,就好像活生生的,要用眼神将眼前的房舍化作一团灰烬似的,她身侧的拳头,紧紧捏着,清冷的空气中,甚至能听到骨节咔嚓作响的声音。
忽然,从左手边的假山后,传来一个细微的声响。
“谁在那!”枫红鸾警惕的皱了眉头,问道。
少卿,有个十六七岁的丫头走了出来,枫红鸾认得,是凌府烧火的聋哑丫头清尘。
她忙收敛了眼底的滔天恨意,用手势对清尘比划了一个——你怎么在这里?
清尘似乎十分吃惊,吃惊枫红鸾居然会用哑语,她可能不知道,这还是她教枫红鸾的。
上一世嫁入凌府,她央求父亲利用职权给凌澈谋取了一个小官位,凌澈终日在外办事,鲜少回家,偶尔回家,也推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