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戚戚看了嘉榮關後,更是恨那個棄城逃跑的太守了。
明明可以憑此天塹與北荻人僵持一段時間,等著援兵到了在做打算。
可他就這麼跑了,讓全城百姓成了北荻人的刀下冤魂。
衛珩砍了那太守的頭都是便宜了他。
北荻的新可汗王頡洪,也是個野心勃勃的梟雄,他與衛珩還有著殺父之仇,這一次也是憋足了勁要與衛珩一決雌雄。
黑龍旗大軍在嘉榮關十里之外扎了營。
第二天頡洪就率兵出城與衛珩進行第一次交鋒。
雙方列開陣勢,北荻人善於騎射,它的優勢其實是在平原上的快速移動作戰。
論單兵的個人武功值,是趕不上黑龍騎的。
衛珩是親自下場,打了頭陣,連斬對方兩名大將,大勝敵軍。
楚戚戚按照衛珩給她定下的規矩,沒有跟大軍出去打仗。
她在軍營外的一個山坡上,用瞭望遠鏡,看到這一切時,興奮的都跳了起來。
只是北荻人吃了敗仗,便縮回嘉榮關,任黑龍旗如何罵陣,他們也不出來。
北荻人用的是拖字決。
天氣寒冷,滴水成冰,黑龍旗中的很多南方士兵因此而凍傷,再加上水土不服,非戰鬥性減員就倒下了一批人。
加上糧草供給等每天都在消耗,時間長了,黑龍旗大軍就很難再支撐下去。
衛珩這邊的打算當然是要速戰速決的。
但幾次攻城都是無功而返,士兵們傷亡慘重。
楚戚戚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戰爭的殘酷。
在戰爭面前,人命就如螻蟻一般,轉瞬即逝。
她在望遠鏡中看到黑龍旗的士兵一個個捨身忘死的沖向城牆,卻一個個的倒在了敵人的弓箭,炮石下。
軍營的傷員越來越多,楚戚戚親眼看見一個年紀與她差不多大的士兵的腸子從刀口中流了出來,就那麼生生的死掉了。
還有那斷了手腳的,傷了眼睛的,營中的軍醫們都忙不過來了。
楚戚戚便帶了紅綿和綠拂等人一起幫忙。
在此之前,楚戚戚從未想過,她做為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貴族千金,有一天會守在藥爐前給傷員們扇火熬藥,眼睛都被炭火熏得睜不開了。
只是楚戚戚更沒有想到,衛珩竟然一馬當先,親自上陣。
雖然他率兵衝破了戰壕,打到了嘉榮關的外城,但是被北荻的神箭手偷襲,中箭受了重傷。
楚戚戚看著被抬回來的衛珩,羽箭射在了他左胸口,他面如金紙,氣息奄奄。
楚戚戚雖看到了那麼多的土兵受傷的慘狀,已經有一定的承受力了。
但輪到衛珩,她的腿都軟了,腦袋嗡嗡作響。
她看見軍醫解開了衛珩的衣服。
她雖然在京城與衛珩同床共枕過,但是兩個人並未坦誠相見,至少都是穿著內衣的。
這也是她第一次看見,成年衛珩裸露的半身。
看到他身上,比少年時多出的無數個傷疤。
楚戚戚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曾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生死之戰,多少次與死亡擦肩而過啊。
等軍醫看了衛珩身上的箭時,是大吃一驚。
箭離衛珩的心臟只有小半寸遠,但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而最要命的是箭上是帶著毒的。
軍醫一般都是以治療外傷為主,對毒傷雖有些研究,但衛珩中的這個毒,他們卻是從來沒有見過,也就無從下藥治療。
楚戚戚從來沒有這樣慶幸過,這一次她跟著衛珩過來了。
她身上帶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