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个措手不及,还不知是替谁受过……
这且不说,现在自己偷偷开个小差,竟又被同样开着小差的严大人抓个正着……真不知是何等运气。
“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严凤诉慢悠悠的回转身来,“周寺丞,闲来得空,不如陪本官喝杯茶?”
喝……喝茶?周寺丞背上一寒,有了些萧条抖瑟之意:早前从大理寺被贬官到翰林院的白沐白大人——他就是因为几杯茶而莫名其妙丢了官职的!
于是摇头不绝,斩钉截铁道:“下官从不喝茶。”
“哦?周寺丞不喝茶,怎么本官竟然半点儿也不知道?”严凤诉上前一步,似能洞悉人心:“难道说……周寺丞是怕被苏大人的耳目检举,贬了官去?”
周寺丞想:严大人如此善解人意,自己若再隐瞒,反倒生分了……于是赶紧点头如捣蒜,凑上前小声道:“严大人,不是下官不陪,实在是尚书大人心思难测,下官怕被抓了把柄。”
严凤诉笑了一笑,脸上的寒冻冰霜似乎稍稍瓦解,软和了面色,问道:“周寺丞觉得本官和吏部尚书苏大人比,孰好?”
“那……那自然是严大人您,大人乃世所难出的才俊,天下少有的人才,又善与人亲近交好,再加上名声正家道好幕僚多,真可谓是前途无量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以前跟着白大人胡闹,拍马屁这种事儿,大理寺上上下下都挺在行。况且此时苏大人也不在,该夸谁,显而易见。
“哦,是吗?周寺丞此话,可是发自真心?”
“何止真心,简直肺腑!严大人明鉴、明鉴……”
“周寺丞向来举止稳重说话中肯,本官自然是信的。不过本官认为,除了这些,本官还有很多优点,比如长相好、脾气好、机智灵敏、待人和气……等等。”
周寺丞目瞪口呆。
严凤诉一笑,道:“近日子季和我闹别扭,周寺丞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进去楼里,将这一番诚恳赞誉之言说给子季听听,可好?”尾音压低,浓浓的都是胁迫。
“严大人,这、这不太好吧……”周寺丞苦不堪言,严大人平时也是跟大家伙儿一处打闹惯了的,今天怎就这么难缠?
严凤诉袖手沉吟着叹一口气,神情明了恍然:“难道说……方才周寺丞所言,都是敷衍本官?”
“其实,其实严大人方才听错了——”能学到白沐以假乱真的拍马功夫,自然也能学到白沐耍赖的本事。
岂知严凤诉朝夕对着白沐,对这等把戏早就司空见惯,更何况还只是照猫画虎不得精髓的。
“不不不,我听得很真切……还是寺丞大人觉得,本官的耳朵有问题了?”
周寺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剩下的,白大人他还没来得及与大家分享,就被贬到翰林院去了。
严凤诉笑吟吟的,把面如土色的周寺丞送到阶下。
回转身来,突然拔高了声音,“对周寺丞方才的一番见解,不知道梁大人怎么看呐?”
街角有一个人缓缓转身,混身抖如风中落叶,良久才咳一声,道:“犬子近日犯了点事,下官爱子心切,急着赶过去去瞧瞧,所以不曾听得清楚……”
“哦?梁大人的儿子……可是前岁朝考之后,还在静待官职?”
梁大人点头不止。
严凤诉给他提意见:“如此,梁大人更应该停下脚步,进去楼里喝喝茶,歇歇脚。”
“下官当真有要事在身,严大人就放过下官吧……”
严凤诉点点头,道:“果然还是苏大人面子大,记得前次苏大人请梁大人喝茶,梁大人似乎腿脚利索,跑得挺快。”
“哪里哪里,严大人长相好脾气好机智灵敏待人和气,能有幸请严大人饮茶,是下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