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回事?”井上大为光火,“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有充分的自由!请你们让开!”两支带刺刀的枪,就放在摩托车头上,“八嘎!これはいくつかの意味ですか?”井上一夫一脸愤怒,从车斗跳下来,“老子是人!不是牲口!天天被你们这群猪这样关着!出て行け!”他扒开枪,对准迎面一个士兵就是一个耳光,然后,从后背腰带拔出一把手枪,对准一个士兵的脑袋,“出て行け!”他走回车边,上了车,摩托车突突突冲出大门,冒着黑烟,绝尘而去。
门卫抱着枪,赶紧跑进门房,给苍木一雄打电话。
苍木一雄正在看地图,接到电话,肺都要气炸了,两句话没听,就扔了电话,一拳在桌子上,低垂的电话在那里摇晃,里面是大门那儿询问声,他上去一脚,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这么松散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出事,他一只手拧捻下巴上稀疏的胡子,想想自己的履历,忍不住泪水哗哗,当年在满州警视厅当差,因为一起牵涉南满共党的案子,误判了形势,让他错失了良机,要不然,何至于今天屈居于此?原田浩二将他告下了,如果不是老师从中斡旋,他至今沦落何处,都不敢想象,他要重塑形象,就不能辜负老师的希望,扁舟机场在他手里,就不能出任何事,这关乎到帝国南进计划的推进,它虽是临时机场,肩负着打开中国战场首都北大门的任务,神州一旦洞开,帝国军队可以长驱直入,占领支那人的首都,意义非凡,那里不仅是中国政治文化中心,更能很好动摇中国抗战决心,随着德意志在欧洲的节节胜利,轴心国将领导这个世界,将太阳旗插遍环宇,实现真正的大东亚共荣,想想都美,可是在这关键时刻广木弘一犯了致命的错误,让所有计划功亏一篑,还让浅仓次郎捡了个大便宜,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油腻得很,连腰都不用弯,现在似乎一筹莫展,他害怕得哆嗦,日久生变,在决策层面的人物,似乎一下子沉默了,甚至达成某种默契,计划虽没有变,一直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机场安保,明显增加了危险的系数,苍木开始变得有些焦虑起来,脾气不好,稍有不适,火爆的脾气,就象热油锅,只要一滴水,就有千万点喷炸。
如果不是计划生变,说不定这会儿,他就可以神情气定在神州,或支那首都金陵给他亲爱的娇妻山口千惠写一封温情家信,抒发一下相思情怀,并寄上一张在神州或金陵标志性建筑前的照片,那是历史的褒奖,说不定,有一天他会被写进历史,供家族或后人敬仰,想想都美,美翻了,如能那样:不枉此生!可是……现实就象松油火把,赤烈地燃烧,滴下的油烬,他感到他快要燃烧完了,力不能支,夕阳象女人耳朵下坠子,一种浮华,人为雕饰的美,正在从他眼前摇摇欲坠,这是毁灭前所能欣赏到最美,象昙花留不住,只有那消魂的一现,他甩甩头,把几颗豆大的汗珠甩下,听得见窗外那可有可无的凋零,他知道:秋风秋意可以缠绵,更会萧杀,他感到那一天为期不远了,吹弹可破的梦,薄如纸,轻如烟,事态胶着,让他心空无限放大,他每天都紧张兮兮,连打个哈欠都得收着点,每当夜幕来临,他都心惊肉跳,焦虑不安,只有黎明的鸡叫声,才能让他安然入睡,下午的状态是虽好的,难得这么放松,有些人会冲他尊敬叫一声队长,并给他敬个礼,他会笑容挂在脸上回礼,会溜马,会开摩托车,让心在撒欢。拍在桌上的手,猛地攥成拳,心在无奈地抓狂。
陈仲秋心血来潮,居然跟郝百声提出:要把联防队从土木镇迁到黄家大院去,并且想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郝百声眼珠子一瞪,摆摆手,“不可!万万不可!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同意的,土木镇才是一镇之中心,联防队作为镇的一个辅助机构,它只能呆在土木镇,你翅膀是不是硬了?想要单飞?”坐在沙发上的郝百声,端着架子,“陈仲秋,不要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