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已经滚下来,默默的点着头。
孙皓志又重复了一遍:“听懂了么?带着点点跑,别管任何人!”
我终于回答:“我知道了。”
李勇把手机抢回去,继续和孙皓志说:“怎么样?我对你老婆孩子还不错吧?”
“那你怎么谢我呢?”
“钱?不是问题。你随便带个两百万吧,我知道你也不差这点钱。不过,你本人得来一次。对,你自己来!”
“时间地点?我晚一点再告诉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放心,放心。”
“少废话!我告诉你,我会再通知你的!”
他把手机挂断,摇着头说:“你们都太着急了。急什么呢?急着来送死么?哈哈哈哈。”
李勇大笑着走了,大门又一次被关上。
我追过去,猛敲大门。
“李勇,你给孩子买点药吧!她在发烧!”
外面的李勇不耐烦的骂了一句:“闭嘴!我要睡觉!”
我无法只好退回来,抱着点点坐下。
太难熬。
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落在乌黑的墙壁上,又慢慢地向地面移动,光线也渐渐由弱变强。
仓库里的温度似乎有一点升高,可早就冻得手脚麻木的我,丝毫没感到温暖。
我不知道时间,也许才过了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简直比我整个生命还要漫长。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疼得不敢动。
开始还时不时呻吟的点点,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声音,滚烫的小脸烧的通红,发线里满是汗水。
我太心疼,几次想再去敲门,可记起孙皓志的话,尽量不要激怒李勇,只好强忍下来。
这种焦灼根本没法形容,好恨自己,无能,愚蠢,为什么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
终于有了些响动,可惜不是开门的声音。
是墙外面,有车轮压过雪地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谁来了?
难道是孙皓志?
我忙跑到窗边,踩在一只铁皮桶上面,从缝隙里往外看。
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轮廓,那不是孙皓志的车。
我从铁桶上跳下来,趴在门上听。
最外面的大门被打开,有人走进来,接着响起一阵低低的交谈声。
从他们的语气听得出,应该是李勇的同伙。
我也不用费事呼救了。
可我还是很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于是我摒住呼吸,努力的听着。
他们的交谈时断时续,声音始终压的很低,特别是后来的那个人,我从头到尾没有听清他的任何一句话。
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只有几个字,一些语调,我还是觉得这声音无比熟悉。
我的心忽然紧张的揪起来。
不可能的!
我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立即喝止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我放弃了,后退几步离开大门。
可是,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不想听到的声音终于钻入我的耳朵。
紧接着,外间响起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猛然间,铁门遭到重重的撞击,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忙抱了点点向后退去。
门又被撞了一下。
那么结实的铁门竟也被撞得摇晃起来。
我紧张地盯着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一切又都在瞬间恢复安静。
光线从铁门下端的缝隙里透过来,静止的光影中,我看得出有个人正紧紧得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