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咬了一阵,史三娘的脸更红,张大眼睛问:“你怎知道?”
南星元哈哈笑道:“先是婵妹告诉我,又见你慵恹神态,知她所说不虚!”
用过晚膳,史三娘因肚里有了孩子,不便用功,先爬上炕睡了,单婵也自到己室修为去,只剩下南星元,静坐运元,修习内功,若在平时,一坐下便气贯灵台,运行周天,今晚却是大异其趣,但觉思潮起伏,精神怎么也不能集中,一忽儿桑龙姑妖冶笑貌呈现眼前,一忽儿又忆起他和史三娘相亲相爱情景,他的心灵中,正是人神交战,不知解脱,他一忽儿长嗟短叹;一忽儿自击大腿,喃喃不休,显然他心事重重,陷于魔障幻境。
正思思想想间,陡听屋外一阵轻响,心中一震,似此荒僻地带,怎会有夜行人履此走动,莫非阴阳门中人寻到,他想着又觉不对,阴阳门除史三娘单婵两个徒弟外,就只有他,次一辈的高手不外只有三人,更无余子可资差遣,蛇帮已然土崩瓦解,龙蜃帮自唐老儿死后,已与阴阳门结下怨仇,当不会助二怪踩勘自己踪迹,来人如果真是阴阳门,则必是老妪亲自前来了,但老妪轻功己臻登堂入室,那会给他在屋里听到,想到这儿,不禁诧异,张口把窗一吹,移近一瞥,不由哑然失笑。
月光下,但见一人,手持七孔魔剑,迎风舞动,异响杂作,这人非是别人,乃是单婵,南星元这才知道单婵修习内功完毕,闲坐无聊,见此盈盈月色,动了兴出来在月底练剑。
南星元伏在窗前看了一会,忽地里,只见单婵把魔剑一收式,望空冷冷叫道:“什么人在偷窥姑娘练剑,还不快快现身?”
她这一声喝,南星元倒觉好笑起来,暗里道:“连我也瞧不出,还能到江湖上行走?婵妹今晚上给什么迷了心眼?”
才暗笑间,陡然间在一座山峰石隙之处,突地闯出一个玄衣少女,那人一现身,格格笑了一阵,那声音好熟,南星元不禁一怔神,单婵已然飞身扑去,手里魔剑一横,便待进招攻击。
南星元暗叫一声:“不好!”一长身已然穿窗而出,到得外边,陡见另一条黑影,疾如鹰隼,也跟着单婵前去方向闯上,南星元已然认得是自己妻子史三娘。史三娘方才在床上正蒙胧入睡间,忽听屋外异响,要知她是个武功大有根底的人,外边尘纤细息,也难瞒她听觉,一觉醒来,恰好听得单婵断喝之声,遂不假思索,追了出来。
这一追逐,前后三人己近下山之路,南星元浓眉一扬,倏地身形暴长,一掠便是数丈,一边赶一边振嗓高叫:“史妹妹别赶,且听我说!”
史三娘虽然身手矫捷,毕竟迟了一步,正往前赶,忽听后面丈夫在呼唤,秀眉一皱,不觉停步止前,回首问道:“什么事?怎地不教妹子追那小贼?”
说话之际,南星元已到当前,他张目向前眺望一会,见前面的人已没入月色迷蒙的丛林中,心中才稍放下,脸上霎时堆上笑容,执起史三娘的手,笑道:“这般小贼,不赶也罢,有婵妹子一人已足了,何劳妹妹动手!”
顿了一顿,又道:“史妹妹,你身上已有喜,不比平时,若非万不得已,切勿和别人动手,恐怕用武之际,动了胎气,那就糟了!”
一股甜甜感觉,顿然沁入史三娘芳心之中,她深感夫婿相爱之思,不由笑着道:“哥哥,你真爱妹……”
两人陷于一阵迷惘陶醉中,久久,朔风刮来,两人身上齐齐一冷,才憬觉过来,手携着手,信步回抵寓所。
且说单婵一路急赶,前面那人脚程好快,似比她还要高明,再定睛细看来人,只因距离太远,又在夜色中,面貌兀是瞧不清楚,只觉身形步法好熟,只是想不出是谁人来,心念一转,不由失色,只缘她已认定与对方相遇,乃是长白天池,既在那儿,当前这来人料也为长白山阴阳门一伙来,大惊之余,寻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