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会看,我早就胡乱写一气了。
其实沈赞考试那会儿有小心思,他想着和贺玄的赌约,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偏要写个满堂彩,然后偏不高兴做官,气死贺玄最好。
现在看来,怎么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上头皇帝又发话了:“既然沈赞已得了状元,那该安排个什么官职好呢?”
这、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陛下,臣以为新科状元虽文章写得好,却不一定有能力担任高位,还是观察一阵再议。”最前头那位大人站出来,诚恳地给了自己的意见。
沈赞一震,是贺玄那厮。
他这话是何意?质疑自己的能力?还是……为他开脱?
皇帝不太高兴:“贺卿家这是在质疑朕的眼力?”
贺玄道:“臣不敢。只是规劝陛下莫要意气用事。前朝便有帝王一时兴起封了个伶倌做丞相,结果国破家亡。”
白止被贺玄一呛,一时还无话反驳,虽然他是皇帝,但他也明白,贺玄自有他的道理。
沈赞一抖,一颗心凉了半截。这是何意?将他比作伶倌?他就……那么低贱?
不,贺玄知道,他的身份其实还不如伶倌。他说得……没错。
“咳,”白止心里有些着急,他可要好好感谢他的恩人,封个大官给他,而且他也当之无愧,“那依你之言,贺卿家,该如何是好?”
贺玄沉吟半晌,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事强求不得,还是听听状元是如何想的。一个人若无心做官,便是给了高位,也是尸位素餐。”
沈赞听着这话,相当刺耳,虽然贺玄竭力给了自己一条路,但是,他对他的看法,似乎不再像从前那么执着,那么赏识了,好像急着把他赶出京城似的。
沈赞抿紧唇,他承认,这种落差让他心生不快,就像一个人总是捧着你宠着你,有一天忽然狠狠地把你摔在地上说“难伺候死了我要换个人宠”一个道理。
“那状元,意下如何?”白止看着殿下跪着的那人,还是那般清逸出尘,惹人频顾。
沈赞在斟酌,该直截了当地说自己不想当官还是……还是什么?
“陛下,老臣以为,状元是个人才,不可轻易放过啊。”蒋崇站了出来,他是左丞相,年事已高,已不参与众多要事商榷,但还是十分有真知灼见。
蒋冰看了自己的老父一眼,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白止连忙接话:“蒋爱卿说得有理,无论怎么都得给状元封个一官半职。”
蒋崇心下有算盘,便道:“既然贺相担心状元没有真才实学,不如让状元担当个副太傅,辅佐皇上功课,从中考评一下状元的才学,如何?”
还有副太傅这么个职位?
白止觉得这主意不错,便道:“此提议甚好,状元觉得如何?”
贺相走出来道:“臣觉得不妥,高太傅学识渊博,不必再请一个副太傅,而且蒋冰已经侍读,陛下,您读个书,不必找那么多人陪吧?”
蒋崇见到了机会,便见缝插针:“有了副太傅,侍读便不必了,可将小儿调去军营磨炼磨炼。”
蒋冰急了,他早知自己的爹不满他与皇上整日厮混,希望他早早历练,能有一番作为,报效国家,娶妻生子。没想到这儿等着呢。
白止也傻了,要了个副太傅,就要舍掉自己的冰,他可不干啊!
“这……”
沈赞不知道其中的暗涌,心里还在想,做皇帝的老师?自己还没这个胆子呢。
贺玄道:“陛下要是不愿意,就不要状元做什么副太傅了,有侍读也够了。”
蒋崇不满,继续道:“侍读有什么用?又不能教授陛下知识,还是换个副太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