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是官窑出身,徐梦澜也算有本事,可惜,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恶毒玩意儿啊!
思及此,沈赞心中顿生一计,干脆用蒙汗药将贺玄弄昏,自己赶紧逃跑,等他醒了,自己已经到了城郊了。
可是……这两只壶里哪只装的是蒙汗药哪只装的是春香散呢?该如何哄贺玄喝下呢?他要是误喝了春香散该怎么办呢?虽临时生出一计,但这一计漏洞百出,想短时弥补着实困难。
沈赞越想越烦躁,于是心一横,干脆来个“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思忖着,沈赞忽露笑颜,眉梢都柔和下来,捂着衣服坐了下来,语气放慢放轻,“贺玄,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好说歹说了那么久,你还是不肯放了我……算了,听天由命吧,我也不再挣扎,就看放榜吧,中了便中了,若不中,你也无异议放我离开吧?”
贺玄看着他,听他絮叨了一堆,半晌,“……嗯。”
这算是答应了?
沈赞一喜,有戏!于是再加把劲儿,殷切地凑过去,随手挑了个酒壶,拿了个白瓷杯放在贺玄面前,慢慢给他斟上,然后又把酒壶放下,拿起另一壶,给自己斟上,说道:“你我各一壶,不醉不归,如何?不枉我认识过你这么一位权倾朝野的大人物……”
说着,心一狠,端起酒杯就闷下了这一杯。沈赞心下嘀咕: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保佑它不是蒙汗药啊,不,也不要是春香散啊……怎么可能!
贺玄一动不动,平静地看着沈赞,觉得一个穿着薄纱,肩披乌发的美男子豪气干云地喝酒,着实赏心悦目。
沈赞一看,他竟然没喝?!这……要是等会儿他药效发作,无论是头一倒不省人事还是满面通红淫言浪语,都是大大地丢人!
“贺玄……怎么不喝?”沈赞微微有些着急,语气重了些,“莫非瞧不起我?觉得与我这个倌儿喝酒是下贱之事?”激将法……
贺玄摇摇头,道:“沈赞,你忘了我酒量并不好?”
呃,是忘了……但是不能说出来,“自然记得,喝一杯总不会醉倒吧?快些干了,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贺玄斟酌了一下,拿起沈赞那壶酒,嘴对着壶嘴,仰面灌了几口,放下壶,道:“我从未看不起你,沈赞。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大将之才,将来必有造诣,所以我想留下你,为国效力,为百姓谋生计。”
沈赞听多了赞美之词,但贺玄这番话说得仍让他臊脸,太抬举他了。而贺玄本是个翩翩佳公子,却对壶豪饮,充分地体现了他对沈赞的重视。
沈赞此刻百感交集,这可如何是好,贺玄和他喝了同一壶,下场只有两个,要么两人一起翻过去,要么两人一起……
越想越惊慌,沈赞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借口暂时开溜一下,于是心中打起腹稿,“嗯……我看我去端些点心来吧,想必你也饿了。”
沈赞站起身,刚想迈步开溜,却被一只手制住了胳膊,回头一看,只见贺玄白皙的脸上隐隐透出些异样的红色,墨黑的瞳更是一望无底,眼角微微发红,双唇也是紧紧地抿着……
糟糕,这壶是春香散!
沈赞大骂自己运气背,怎么就挑了壶春|药?!这下可好,他竟然给堂堂丞相大人下了下三滥的药!怎么办?该找个姑娘给他降降火么?明早醒来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把自己抓进大牢?
正当沈赞胡思乱想之际,贺玄已站了起来,他把沈赞拽到自己跟前,双手搭在了他白皙的肩头,用指腹一下一下略重地抚摩。
沈赞怔愣,两人就这么挨着,大眼瞪大眼,他看到了贺玄眼底燃起的一把熊熊大火,足可燎原。贺玄呼出的气息炽热万分,洒在他脸颊上有些发烫。自己的手脚渐渐酥麻起来,使不上力气,视线也模糊了,脑袋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