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雍容甚至還以為傅靜姝依然在雲川城,畢竟她說過兩人形同陌路,自然不會再去打擾,姜雍容的視線直接略過她,向鄔世南點頭致意,「我是為鄔公子而來。」
鄔世南有點意外,躬身行禮:「不知娘娘找我所為何事?」
「我已經不是什么娘娘了。」姜雍容道,「我這前才去過府上,喝到了公子命人準備的碧螺春,確然是好茶,讓人喝了余香滿口,耳清目明。」
鄔世南吃了一驚:「原來容大公子就是姑娘!我失禮了。」
容大公子來北疆不久,鄔家在北疆卻是樹大根深,再加上這次又是容大公子做事不妥當,所以完全有資格給容大公子一個小小的教訓,不僅讓容大公子撲了個空,還用一杯茶教訓容大公子一頓,讓容大公子及早收手。
但容大公子是姜家嫡女,前任皇后,情勢頓時就逆轉了,只有姜雍容教訓他的份。
而如果說容大公子是姜雍容,那麼天虎山的那位風長天和龍椅上的那位陛下,顯然就不止是單單同名而已了……
鄔世南拄著手杖,後退一步,下跪行禮:「草民拜見陛下。」
風長天站在姜雍容身後,是個雙手環抱吃瓜看戲的姿勢,被鄔世南一拜,他看看鄔世南,再看看姜雍容:「爺哪裡露馬腳了?」
姜雍容心道馬腳那可不少。
最大的一處,就是他的神態永遠灑脫不羈,鋒芒永遠無可阻擋,那絕不是一個隨從能有的眼神。
但一轉念便能猜到他的身份,鄔世南著實是個人物。
這樣的人物名義上只是個鄉紳,是朝廷的失職。
「那個皇帝爺早就沒當了,快起來,別拜了。」隨從扮不下去了,風長天便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既然天窗都打開了,那咱們就說點硬話。爺要打北狄,要問你們家買兵器,大家都是北疆人,這生意你做不做?」
鄔世南點頭:「做。」
「哈哈哈,痛快!」風長天說著向姜雍容一笑,「瞧,這就完事了。」
姜雍容道:「鄔公子之前連面也不打算見,恐怕就算我叫停了江南的鐵礦生意,公子也不打算繼續合作吧?」
鄔世南點頭:「是。」
風長天忍不住道:「兄弟,一句話多說兩個字會少塊肉麼?」
鄔世南道:「在此之前,我查到容大公子是為天虎山買兵器,確實就已經決定不管這項生意能掙多少錢,鏞城都不能做。」
原因很簡單,天虎山風爺的名頭不管怎麼大,餉銀不管開得有多麼高,終究是私自募兵,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管,無論是鎮壓還是招攬,天虎山都要先過朝廷那一關,否則便形同聚眾謀反——畢竟一支大軍在手裡,可以打北狄,同樣也可以掉轉矛頭來打大央。
而改主意的原因其實同樣也是因為這一點。
天虎山的風長天就是當今天子風長天,這就不再是私募,等於是御駕親征。
再說了,就算全天下手握兵權的人都有可能謀反,天虎山卻不會——誰能自己反自己呢?
「鄔家世代身在北疆,和北疆百姓一樣苦北狄久矣,陛下既然打算興兵北征,我願盡一點綿薄之力,此戰所有軍械皆由鏞城提供,過往款項鏞城盡皆退回,二位可以留作他用。」
「好兄弟!」風長天一把拍在鄔世南的肩膀上,滿面喜色,「你的意思是不單以後的兵器不收錢,前面收的錢還退回來?」
「事關北疆,為國為民,鏞城分文不取。」鄔世南眸子沉穩堅定。
「鄔大哥!」傅靜姝咳嗽了一聲,「他和姜雍容一夥,便就是和姜家一夥,你怎麼能助他?」
「富國強兵,驅除敵虜,還萬民一個太平天下——這是知年的心愿。」鄔世南沉聲道,「我助風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