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何了?”
辰矣道:“我此番正是贺喜而来,怎么能不带贺礼呢?”
听了他的话,白杨眼中大放光芒,仰头大笑。他们俩说的话听上去很简单,但最重要的是商定的是什么事情,他们却都不提及。
白杨拱手说:“既然是客就请进里面来。”
辰矣不多加推辞:“好。”
白杨一见他身后换了个人,奇道:“之前那个侍从……”
辰矣的脚步停滞了下:“回乡去了。”
白杨会意。
一路过了几个庭院左左右右拐了众多回廊这才进了厅堂。白府很壮观很美,用亭台楼阁、玉宇琼楼来形容亦不算为过,但辰矣却没有心思在欣赏上面。
他转了转周围,开门见山地问道:“良兮……”
白杨回答得更是不含糊:“你问我家娘子?已经没事了,在闺房里歇着,青婶和几个朋友也都在一边玩着乐着。她不能下床,不然教她出来好好谢过你。”
“谢什么。”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听到白杨这么霸道地直接把良兮占为己有,辰矣并不放在心上,很客套地答了一声。
白杨却依旧不含糊:“虽然良兮身子不是很娇贵,但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是身份高贵的安德郡主了,还是该多谢你送她来京城……皇上圣旨已下,离婚期也不远了,还好没有什么万一,不然耽搁了时辰只怕皇上又会怪罪下来……”
他说的话大有对皇上大不敬的意味,但辰矣已经顾上那么多了,他呆愣在座位上,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安德郡主”这几个字,跟七八月扰人的蚊子似的嗡嗡作响。
佣人递上茶来,清香扑鼻,辰矣伸去接的手一抖,茶水一荡漾出些许在手指上,却不觉得烫手。
白杨坐在对面,笑着,扬手拍了拍他:“怎么了?”
辰矣方才回过神,神情迟滞:“没事,我有事先告辞了。”
“嗯哼。”白杨的脊背依靠在椅子上,他把手一伸,道“贺礼呢?”
罗擎诧异,他自问走南闯北征战沙场多年见识广遍却真没见过那么明目张胆伸手要贺礼的人,距离大婚之日分明还有十几个昼夜而眼前之人又还是富甲天下的白府大少,这情况若是说出去天下有几人会信?
罗擎只能在腹中深深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杨公子也是有家世地位的人,何况既要大婚怎么还要做这等事?”
白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干你何事?”
辰矣笑了一笑,面子上虽然有点挂不住,但还是很诚恳地道:“这件事我还要回去多加探查一番,贺礼容后再送来不迟。”
白杨还就倔上来了,起身搭着两只胳膊靠在门上压着辰矣开门的手心,他笑着说:“嘿嘿,我亲自去门口请你进来,又叫仆人倒茶送水的……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我上哪找你去?”
别看白杨整天嘻嘻哈哈的笑惨了,事实上,白杨顾虑好周到的。
眼见他阻了去路,罗擎大骇,暗自握住了乌黑发亮的刀。
辰矣脸色有微妙的苍白,他抿了抿唇:“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叫我如何信你?”
辰矣一叹:“不要说白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我真不相信你没有派人查我的底。”
白杨点头:“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要说查起来还真是伤脑筋。”
辰矣道:“那我可以走了?”
白杨侧了个身。
临出门,辰矣又停住身子,他淡淡地说了句:“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待她,你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总归不要叫她受苦。”
白杨笑笑说:“你放心,白府上下侍从婢女都不会少。”言外之意就是他有能力护白府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