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直的,此时听他这么状似随口的一说,脸色煞白,似乎吓了一大跳,慌张中与青婶一对视,赶紧点头称是。
良兮不解。
辰矣明明依旧是那般轻松不经意的口气,说的也是无关生死的话,怎的她们就这么受惊了。
“月弧木姚,你们怎么了?”
“你们轻功不好所以脚力不够。”
辰矣突然又冒了一句。
青婶拿手掩住嘴角,在袖子底轻咳了声。
不知怎么的,良兮心里忽然就闷的有点慌,抓住那双手,轻呼道:“辰矣——”他的身子好轻,烛光下面,摇摇曳曳的,仿佛随时都要抽身离去。
“告诉我,你们请了多少人?”
空气霎时冷冻下来。
这句话,良兮总算听懂了,虽然她更希望自己是听不懂的。
她和辰矣来晚了一步。青婶已经安排下去,派弄影和木景两个腿力好的轻功了得的人先回去通知大帮人马备好刀子准备大干一场,想必等皇帝来时,这个寺庙真的会很热闹。
她真是不该做什么想法。
如果她是局外人,一定是支持青婶的。连年多番征税,百姓饿得没有吃食,边关防守不严,屡有外敌来犯,加之洪涝干旱这些天灾人祸……百姓们的生活已是苦不堪言。
可是他再错,即便是罪恶滔天,那也是辰矣的亲身父亲。
做儿子的,怎么会不向着生父的呢?
青婶想了想,先是一把拉过良兮藏到身后,随即冷笑道:“弱水门上上下下百余口以及早就要反叛的将士们,总共加起来是上千余人,你说够不够?”
良兮咬紧了下唇,好让她自己不叫出声来,哪知眼圈却微微酸涩胀痛。
辰矣拂了拂袖子,好看的眉峰一蹙:“千余人就想跟训练得不顾生死的兵士们去斗?”
“你,什么意思?”青婶一怔。
月弧和木姚也松懈了神经,侧耳倾听。
“父——皇上出宫,少则三四千人,多则上万人陪同。”辰矣换了个称呼,而这对良兮而言意义重大,“你们的人根本没有经过正规的操练,除去人海战术,还能有什么把握?”
青婶微微笑道:“那换你说如何?”
辰矣走过去推开门,一时屋外清幽的风扑进里面来,扬起他朴素的衣袍,腰上挂的那块刻着“辰”字的皇室玉佩和装饰着的玉珠相撞发出叮叮的悦耳声。
“你们可以……”辰矣附在青婶耳边细细耳语。
良兮本来可以尖起耳朵去听的,可是她一颗心里满是温暖和激动,已经不会做别的的反应了。
辰矣竟然没有对她们“严词逼供”。他到底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做出这样的决定?一腔的幽怨都化作暖暖的温柔。良兮主动从青婶背后走上前,握住辰矣的双手,仿佛隔了很久很久终于握住这双手,心中的感触太多太多,却敌不过辰矣一句:“良兮,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听你的。”
刺杀(一)
辰矣笑着,一双黑黝黝的目光里,漾着满是温柔。
他这般宠爱地看着她,倒叫良兮不好意思,先低下头去。
“不行,我不会这么做的!”
青婶一瞬不瞬地望着辰矣,那双睛子里透着一种倔强,说一不二的气势,这话说得更是斩钉截铁、冰冷无情。
辰矣依旧在笑,他好看的脸庞好像被月光镀上一层昏黄温暖、灿烂迷人的颜色,不说不动,好像天人杵在门边,连每个气息都是平缓安静。
他周身释放的气息竟然拥有一种执着不肯退让的隐晦含义。
良兮狐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