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梵梵這樣默默地想著,心中有些感動,有些酸澀,又有些氣人。
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紀曜這種人啊。
這叫她怎麼放得下?
……
而紀曜確實是有些慌了。
水聲響起,他脫了衣服,一絲不掛的在浴室洗澡,而沈梵梵就在離她不遠的幾米外。
她在他幾乎沒有被人踏入了私密空間裡,和他只隔著一扇模糊的磨砂玻璃門。
紀曜很不習慣這種距離,也害怕這種距離。
身體還在發熱,心跳也亂了節奏,他也分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情。
為了方便他,浴室里的東西也設置成了適合他的高度,就連淋浴頭和浴缸也比平常的要矮上一點點。
熱氣盈滿浴室,接觸到冰冷的玻璃門,又凝結成水滴滑下,紀曜偏頭掃了一眼。
爬滿水痕的磨砂膜看著似是透明了一點,她會不會察覺到他的影子很奇怪?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紀曜想也沒想,立刻調低了水溫,卻忘了,這是初冬,他還在發燒。
可冰冷的溫度,確實能讓人腦子清醒不少,雜亂的心跳也緩了下來。
……
再出來,已是二十分鐘之後。
紀曜始終不願意讓沈梵梵靠近他,所以沈梵梵不會知道他的身體有多冰冷。
沈梵梵並沒有離開,紀敘沒有回來,她就不放心走,可她不會做飯,所以晚餐點的是外賣,紀曜沒有吃多少。
晚上十點,沈梵梵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可奇怪的是,紀曜也沒有提醒她要回去了。
他吃了藥,但臉上還是有些紅,呼吸好像比她來是更沉重了,像是不舒服極了,所以不想說話。
沈梵梵有些擔心,連手機都沒看一眼,一直守在紀曜的身邊,時不時就會伸手試一下紀曜額頭的溫度。
試多了,對溫度的感知就麻木了,沈梵梵乾脆用自己的額頭試溫。
額頭剛貼上去,便覺得他的溫度燙人的有些可怕。
紀曜始終閉著眼睛,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沈梵梵急了,輕喊了一聲,「紀大哥。」
「嗯。」男人的聲音低啞。
「我們去醫院好不好。」沈梵梵伏在床邊,聲音染上了哭腔。
紀曜掀了掀眼皮,柔聲安慰他,「梵梵,我沒事。」
不去醫院。
沈梵梵吸了下鼻子,暗暗責怪自己笨,連人都照顧不好。
她咬咬牙,突然從床邊起身,走到客廳拿起了茶几上還剩了大半瓶的酒精,又去拿了毛巾,然後重新回到床邊。
放下手裡的東西之後,她調高了空調的溫度,而後二話不說,直接掀開的被子,彎下腰,將手伸到紀曜的衣襟上。
一顆、兩顆、三顆……
睡衣的扣子很好解。
「梵梵!」紀曜猛然睜開眼,使力抬手壓在了沈梵梵的手上,阻止了沈梵梵的動作,可頭昏沉的厲害。
一動,就頭昏腦脹,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渾身沒力,只抬個胳膊都覺得費勁。
這樣的紀曜當然阻止不了性格執拗的沈梵梵。
手被輕易拿開,扣子又被解開了幾顆,第一次這樣解男人的衣服扣子,沈梵梵咬緊了唇,指尖微顫,小臉紅紅。
男人有些瘦,皮膚很白,但並不虛弱,人魚線線條往下,雖然並不是很明顯。
紀曜仰頭看著她,低聲:「梵梵,你沒必要這樣。」
沈梵梵沒停,埋頭繼續著自己的動作,「紀大哥,我能照顧好你。」
她必須要和他證明這個。
脫下衣服後,沈梵梵小心翼翼地用酒精將紀曜的上半身擦了一遍,怕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