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家公子也不会寻你的麻烦。”良久,梅竹艳放下竹箸,竟轻声叹道。
她本能一愣。
“今日我此番前来除了来取扶桑花还另有其事。”梅竹艳抬眸看向从头至尾战战兢兢的秀才爹。
“先生请讲。”秀才爹似乎没料到梅竹艳突然与他说话,慌张且生硬的将手里的破瓷碗砰地一声搁在木桌上,满脸恭谨做了个请的手势。
“隔日在下需出城几日,莲安城外的草堂无人照管,想请……”梅竹艳欲言又止,只是说了两句却有半句眼神在她的身上。
“丫头在家无事,先生若愿意,让桃花带几日干粮去为先生看几日草堂可好?”秀才爹几乎风一样的接过梅竹艳半句没吐完的话,满嘴哈哈还边向她使眼色。
“哦?”梅竹艳浅笑晏晏,一副十分闲雅的模样瞧着她。
“全凭师傅安排。”她挤了个笑意,心底把秀才爹腹诽了千百遍。
五月时节,正是农忙的时候。这两月她与秀才爹日日悉心打理三亩桃花,最近长势极好。些些个青翠碧绿的小毛桃如今也开始见红,从开始的纽扣大到如今拳头大小,模样竟比寻常农家的桃子还要惹喜。她不敢松懈,每日从美人舍下了工还要在桃树林子里转悠两圈。
在秀才爹的忙活下,后山的菜畦也有了六七陇。皆是一些寻常的时令蔬菜,这绿油油的张起来了,眼里瞧着欢喜,但除草施肥捉虫却样样不能少了。
……
这般仔细合算下来,一天天的哪还有半分闲头,偏偏这梅先生还得榨取她的剩余价值。
送走梅先生这位上上宾竟已是日暮。
她拢了拢身上麻布薄衫,顺路在桃林里瞧了几眼。接着淡红的霞光,或青或粉的桃子悠闲的在绿叶子底下荡秋千,她瞧着,心里也顿觉舒畅不少。
拉上篱笆门,张罗着把小鸡仔赶到偏角的笼子里。只是小鸡仔正是调皮活泼的时候,一只只扇着翅膀四处飞散,她拿着柳条佯装凶悍驱赶了好久,直到满头大汗才算将鸡仔全送进鸡窝里。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在院子里仔细洗净了手,这才往屋里去。
屋里这时早就黑透了,她叫了声阿爹却不见应声只得摸进灶屋点了盏煤油灯。午时的饭菜根本不吃几口,想着天气还不算热的,拣了好存放的封了起来又把不能隔夜的青菜挑了出来,生了火温热。又将没吃完的饭热了两碗,见着够两人的吃食了她又才拣了煤油灯,摸索着往外屋里去。
“阿爹?”她探头往秀才爹的房里瞧了一眼,没见人。心里刚有些疑虑,就见外面应了一声。
她拨了拨油捻子,松了口气放了麻布帘子往外头去。
“桃花呀,陪我坐一会儿。”秀才爹坐在门口的石板上,半身笼罩在魅黑里,不声不响的竟也生出了几许忧郁来。
“阿爹坐在这里干嘛,锅里温着饭呢。”她用手捧着烛光,险让风灭了。
“就几句话。”秀才爹叹道。
她拗不过,只得灭了煤油灯坐过去。
“初识桃花娘,也是你这般大的年纪。”秀才爹见她坐了过来,隐约松了口气。沉默半许,徐徐才说,“年少无知,偷了桃花娘一方巾帕。”
噗嗤——忍不住笑出声来。穿越的这几月里,她大概知晓这具身体主人的母亲难产而死。故此,她遗存的记忆里也没有关于她母亲的记忆。秀才爹平日也避不谈及桃花娘之事,自然她所了解的少之又少。只是她没料到看上去古板迂腐的秀才爹竟还有这么一段风月韵事。
“桃花莫笑,阿爹隔日可是摘了十簇桃花才得以赔礼谢罪的。”秀才爹闻见闺女毫不客气的大笑,平日慢条斯理的语气竟也变得急促起来。一口说完,自己竟也愣了。
要知当日,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