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你竟然把你的父亲当做贼来看待?你亲眼看见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指控有多严重……为什么我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他唱作俱佳的反过来指责她,发怒般的转身又想走。
丁柔逸反射性的拉住了他,过度的用力,竟让他口袋里的玉环掉了出来,却在两人惊愕的眼中跌落在铺著瓷砖的地板上,碎成两半。
丁海强连忙摇著手说:“是你自己弄破的,不是我,不关我的事。”说完就快步的离开了家。
这一次,她不再拦他了,如此的父亲令她心灰意冷。
她前天才凑足了八万元给他偿还赌债,不过两天的光景,他居然又犯了。她缓缓的蹲下身,拾起不再完整的玉环,眼泪不禁夺眶而出,她竟连母亲留给她的遗物都无法妥善保存。
环顾这个家,小小的格局里有著她耗尽心思的布置,然而尽管她用上再温暖的颜色,也无法感受到这个家的温馨。她把碎了的玉环放在口袋里,走出了家门。
丁柔逸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走,深夜的时刻,路上见不到什么行人,只有她一个形影瘦弱的女子,孤单的披著星月的夜衣踽踽独行。
当她走得倦了、累了时,找了一家有著透明落地窗的小酒馆坐了下来。
她从不喝酒的,但是当她透过落地窗,看到酒馆内的幢幢灯影,以及那些人的闲适从容,不由得使她提起脚步走了进来,她只是想获得短暂的轻松啊!
选了个靠著落地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为自己叫了一杯马丁尼,缓缓的饮啜著。
小酒馆里播放著由萨克斯风吹奏的西洋名曲,一首“魂断蓝桥”吹奏得令她肝肠寸断,几乎招架不住自己的心伤。咽下了温吞在口中的酒,让那辣的感觉一路由喉头延烧到虚空的胃……过没多久,她就发现了自己轻飘飘的似乎踩在云端上,但她竟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她可以使自己的意识涣散,不再集中于任何思考,仿佛可以忽视自己的悲伤。
保时捷车内的关亚伦实在对身旁喋喋不休的朱蝶衣感到不耐,他不明白,今天明明就是她父亲的生日,她不待在家里陪著父亲应酬客人,还拖著他往外跑干嘛?
在朱世伯的面前、在朱伯母的宠纵之下,他只有答应带她出来兜风,一路上,她却不曾让他的耳根清静过。
车子拐进了一条幽静的大道,两旁的榆树少了行人的衬托而倍显孤立,他一路开著车,一路欣赏著沿途的风景,藉著视觉的享受来平衡耳边的聒噪。
突然间,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人,猛地紧急煞车,再瞧个仔细,果真是丁柔逸,正孤单的坐在一家小店的窗边。
“亚伦,你在干什么呀?”抚著被撞击到的额头,朱蝶衣生气的嚷著。
关亚伦对她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只是突然想到公司里有重要的事还未办,恐怕不能陪你了,你在这儿下车,自己叫车回去好不好?”他语气温柔的安抚著她。
“我可以陪你去啊!”她不依的说。
“你乖乖的听话,我改天再陪你逛街,好吗?”他温柔的坚持著。
“那你亲我一下。”她趁势凑上了自己的唇。
关亚伦想著,只要她肯走,什么条件他都答应。他飞快的啄了一下她的唇,蜻蜓点水般的敷衍过去。
朱蝶衣即使不情不愿,还是顺从的下了车,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能急于一时,对于关亚伦,她想打一场持久战。
他一直等到她招了计程车,走远了,才将车停好,进了小酒馆。
意识已不甚清晰的丁柔逸,浑然不觉自己的对面多坐了个人,好一会儿,她才认出了那长得有点儿帅帅的男人就是她的暂时上司。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略带酒意问他。
“因为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