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彼时她正趴在吧台上,身体前倾,下巴微昂,眼皮微掀,错乱迷离。她喃喃自语,缓缓侧过头,我以为她是要偏过头来看我,可是她的目光却越过我的肩膀,射向不知明的黑暗。黑暗里,站着一个男人,我的哥哥,顾沉康。
我呼吸一哽,不满的酸楚打心底里悄然而出,一口气闷下杯中酒,愤怒让我咬牙。认识那么久,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从来没问过我的名字,我的来历。
罢了,何必自取其辱,何必自撞南墙。我顾春晖,不是毛头小子,不是偏执无赖。
我起身要走,却被她的一句话给拉回座位——
“一个女人,最想要的,不是花言巧语,而是自然流露。”
“若是她的心里没有你,你费劲心思的讨好她会放在眼里吗?”
她的眼神光影迷离,沉闷的水雾中俱是楚楚可怜的悲伤,可是面上的笑容却又那么的清新亮丽,让人着迷,好像她的悲伤和她的笑容,无关。
小小的女子,说出的话都是精辟。她的话像针尖一样,一下下戳刺进我心里,痛到麻木,痛到发慌,痛到不甘,更痛到……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小杉端着满盘的狼藉擦过我身旁,诧异地指着我的脸惊叫,“晖哥,你的眼睛怎么了?哭了?”
我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收回,无法控制地揍了小杉一拳,正想怒骂,忽闻耳边一声低低的回应,“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我为这搞笑的对白怔愣,刹那回神,却见丁衍琛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回吧台,起身走近我跟前,随性而站。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恨意和不甘从她的眼中散发出来,间或伴随着露骨的凌厉的责难。
我不禁浑身颤抖起来。我觉得我在害怕,至于害怕什么,那时那刻,更甚,很久很久以后的今天我都说不清明。
那现状持续了没有多久,丁衍琛趁我游神之际,猛一转身向舞台走去。
她的脚踏上舞台的时候,音乐响起。一首疯狂的舞曲,爆炸似地撒向整个空间,我的耳膜受到侵袭,连带的整个心脏也被震得发痛。
然,这不是最让我目瞪口呆的。
接下来,我看见丁衍琛围着一根钢管开始妖娆地扭动起来。那带给我的震撼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时隔几年,我已经强迫式的忘记了当时的情景。只是她周身不断散发出来的浓重的怨恨气息至今仍在我的头顶徘徊,甚至让我心痛让我不遗余力地想要保护她……
如若,丁衍琛的这个举动是在今天发生,我定会冲上前去将她一把抓起,然后深深纳入怀中,告诉她,其实你不是没有人爱,其实不是你不好,而是你,爱错了人。
可是当时我没有,尽管脑中很愤怒,很厌恶,我仍旧是握着双拳站在那里看着她尽情的把自己最妖娆妩媚性感的一面呈现给在场所有陌生的男人。
包括我。我看着她脱去身上那件唯一的T恤,只留一件胸衣时,不仅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更想窥视到那淡白色胸衣下的春光。
我邪恶,我猥琐,更也许,我还没真正的爱上她,真正地将她视为自己心底的女人……
当以后的现在,我一次次想起当时的情景,一次次地悲哀和自责,为什么我当时没有阻止她这个疯狂的举动?
我更憎恶她,嫉恨她不去好好珍惜自己。都说男人一旦精血上身,头脑就会变得简单,我看女人也一样,情感起伏,她可以抛弃身上的一切。
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另一方,我又在想,该是有多大的情感,才能让她容忍至此?该是有大的忍耐力,才会让她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那时,我不明白,所以一次次失去趁虚而入的机会。
年少轻狂,总认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