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半老胖男人。
秦风按下遮阳帘将周围挡上，看不到外面飞速而过的景物后，又打开后排中央扶手下的冰箱，递给赵芸一块淋着超级橄榄油的纯麦有机活面包，有些疲惫的将自己的头靠在后座椅上，才终于开口说话：“情况怎么样？”
赵芸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只觉着迷茫，接过面包皱眉吃下，听到前座白人小伙用意大利语答：“Simone，三名特工身手都不差，我们有六名兄弟受了枪伤，一名当场身亡。刚刚又派过去几名兄弟在缠着特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秦风低低的嗯了一声。
赵芸垂眼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攒成拳头、握得紧紧的，青筋暴露，但面上仍是一片平静，有些心疼。因为她知道他从来都是义字当头，最在意他的那些兄弟，六年前是，六年后也是。
她想伸出手覆上那双握得紧紧的拳，微微抬起了手，思量了良久，始终没有覆上去，又落回了原处。
前方胖得像个严肃的老管家样的人沙哑的开口：“Simone，她就是你那个忘不了的女人？”
赵芸拿着面包的手一顿，又继续动着，好像根本听不懂前面的人正在谈论她。
秦风睁开那双有些泛红的眼睛，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赵芸，又轻轻闭上，带着点警告意味的说：“别想打她的主意。”
赵芸心安，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起来。无论爱与否，恨与否，至少现在的他仍然护着她。
她将最后一块面包吃掉，擦了擦手，转过头看他，问：“去了红地毯之后去哪里？联邦调查局已经盯你很久了吧？从美国追到意大利，不只是因为爆炸案里面有美国人那么简单的吧？还是……你们已经将买卖做到了美国才引起他们注意的？”
秦风单手揉着眉头，呼吸变得绵长了一些，一直到她以为他不会有回答的时候，秦风忽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按下了后扶手中央的隔屏按钮，升起的雾化隔屏隔开了前方的两个人后，才终于开口：“赵警官，请记住，你现在是被我压制的人质，你没有资格管这么多。”
赵芸讥笑：“我就不信秦风你真只当我是人质而已，全世界那么多警察你不压着，就压我一人？”她摇头，“秦风，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秦风忽然起身将赵芸的腿死死压住，全身覆在她的身上，单手掐住她纤细的脖子，打断她的话：“赵芸，听着，六年前你将我那些兄弟害死的时候，我就对你一点感情没有了，”秦风深邃的眼睛微眯，摩挲着赵芸的脖子，声音骤冷，“你若是不信，我不介意现在就在这车里解决了你。”
四目相对，秦风像是在证明他所言不虚，掐着赵芸脖子的手一点点缩紧。
赵芸仰着头看着他，将凌厉的目光收回。
阴暗的车里，那双眼睛变得若隐若现，她低声问：“秦风，如果当年我没有抓你那些兄弟，没有害死他们，你会不会带我一起回意大利？”
秦风摇头：“我当年想要带回意大利一起过平凡生活的女孩，是C大校园里面那个诚实坦然的女孩，是为了让我将早餐吃完不惜和我手下打架的女孩，是会躺在我怀里说等我平安归来的女孩。但她不是你，你只是一个不惜牺牲一切代价到我身边做卧底的女人，赵芸，她不是你，我不回带你回来。”
赵芸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当年他爱她，她比谁都清楚。但时光荏苒，一切都已不再。
当年他潇洒风流，她喜怒于色。而现在他潇洒依然，却少了当年的痞气，多了高高在上的冷静；而她，褪去了当年的明媚与光芒，变成了如今的冷傲模样。
时间是种毒药，中了它的毒，永远也找不回曾经。
赵芸淡淡的笑，想着这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