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化妆镜,赵芸抬头间就看到了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和秦风。
秦风一米八几的个子弯着腿缩着身子低着头,将脑袋埋在她脖子旁。她的脖子旁是毛茸茸的一团意人栗色头发,中间夹着些黑色。这样一幅违和感极强的画面,提醒了赵芸,秦风这个人曾经能屈能伸,未达目的不折手段。不能轻易妥协。
赵芸漫不经心的道:“我说没说过,我的事情和你无关的?没说过的话,我就再说一次,我的事情和你半点关系没有,所以,请自重。”
秦风还是不动,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周期性起伏的背部,证明他连一点失措或是激动的意思都没有。
化妆间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接踵而至的是忽高忽低的交谈声。
然后秦风终于动作了,却是伸出双手捂住了赵芸的两只耳朵,随即大吼一声:“都给我滚。”
外面噼里啪啦的传来鞋跟撞击地板似惊慌的声音,接着逐渐消失,像是大扫荡过后的平静。但平静往往是再次爆发前的前奏,维基词条上也不是没解释过暴风雨前的宁静是何意。
赵芸再次动了动身体,表示拒绝和秦风的接触,秦风不愿,依然压着她,但又总是避免压到她的肚子,甚至压抑着呼吸频率,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且缓和的。
赵芸已经妥协不愿挣扎的心思被秦风这样一压,立刻又被打磨消失,反向复苏,张开嘴兀自道:“秦风,你知道我怀孕了对不对?”
赵芸何其聪慧,根据秦风这几天的行为来看怎会猜不到他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每个人都是精明的话剧演员,到了台上,观众看不出破绽;到了幕后,自己也看不出破绽。
秦风不说话,聪明的男人总是会选择时机开口与闭嘴。
“秦风,我现在手里若是有枪,我真想一枪毙了你。”
按往时秦风的自知,比如被爱的人总是可以正大光明不要脸的,也许会反驳一句,有枪你也不一定能舍得。但现在的秦风,学乖了,他不会和一个性格狠裂的孕妇玩硬的,他很乖。
秦风直起了身体,但还是一手按着赵芸,一手从商务正装的西裤里拿出一只紫龙晶手镯,抓住赵芸的手,给她戴上,不理之前她的话,缓声道:“这是我前几天去拉萨时求的,安胎辟邪,中国人信这些东西,所以戴着只会好不会坏。”
紫龙晶手镯,价格不高,市面上几百到几千均有,但这是一个毫无杂质的紫龙晶手镯,价值自然也是高一些的,且又是亲自去拉萨求回来的。
本杰明?马丁说过:作为父亲,讲原则对我来说太奢侈。
赵芸想,只要对孩子有益处,留着就留着吧,生完孩子再还也可以。
所以赵芸掷地有声地提醒秦风:“我的孩子不会和你姓,秦风你别指望你会成为这个孩子的爹。所以,孩子生下来后,我会把手镯还给你的。”
“没关系,孩子和你姓就可以,我就和我母亲姓秦。”
“秦风,你应该离开C市,回你的意大利去。”
“我说过我不会回意大利了。嗯,手镯和你很相配。”
赵芸抬头看向化妆室的吊钟,自进来到现在已经二十分钟过去,实在不想继续和他耗着了。冷哼一声对秦风道:“安全局已经有人去调查杰森了,你可以把时间放他身上而不是和我在这耗着。”
“你更重要。”秦风肯定的答道。
赵芸嗤笑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垂的头和卷曲的头发:“我们都是直接的人,现在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可能原谅你,所以别把时间耗在我身上。你之前未把时间和眼睛放在我身上,那么现在也别做后知后觉的事情,别让我看轻你。我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唯一有交集的因素就是我是警察,你是匪,而交集地也只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