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
他将我打横抱起,我下意识搂着他的脖子,他快步将我抱进不远处一辆跑车中,将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发动车子载我回了他的公寓,然后又将我抱下车,进了电梯也没放下我,我大概是太困了,半眯着眸子在他怀里昏昏欲睡,以至于不知道他抱着我怎么开的门,他将我放在床上,感觉到柔软,打个滚将被子全揽在身上,之后便听见卫生间哗哗的水声,然后便感到背后床的塌陷与温暖,于是翻身一把搂住,我知道是他,所以就让自己再放纵一次。
他似乎很兴奋,紧紧搂着我,迷糊中我听见他说:“奚诺,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现在的一切,陪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不放弃我。”
我,终究放弃了他。
我抱着回忆在新疆马场度过了三年,这三年无疑是平淡而快乐的,因为我有美好的回忆。
我在新疆葛戈里马场做帮佣,这个马场是玛雅一家人自己开的,在一块平原上,不大也不小,三年前玛雅的女儿要去北京读大学,马场少个人打理,因此我便应聘进来,时间是四年,因为玛雅的女儿毕业后还会回来帮助家人打理马场。
这个马场加上我一共12个人,除了我其他都是自家人,其实少一个人打理也没事,不过这一家子除了玛雅的女儿是个文化人外,其他大多是文盲,因此他们得找个文化人帮他们管理。
在这里我不用做体力活,旅游季节我负责接客以及收入支出的统计,除了旅游季节我就比较悠闲,这个时候马场的马大多都租出去了,而我只用负责和租聘人谈谈价钱签签合同。
这三年我学会了骑马,而且学会了各种花式,闲暇时便和玛雅骑马出去游玩,玛雅40岁的年纪,是除了她女儿以外她是识些字的,她为人和善,宽容,这三年我在她身上学到了很多,这一家子不管是长辈还是小辈都十分敬重她,她丈夫死的早,留下一儿一女和年长的老人,为了生计,她向娘家借钱开了这马场,起初家人都不同意,后来马场生意不错,所以才得到长辈的认可,成了当家之人,玛雅的儿子今年才八岁,小学一年级,因为这里教育水平有限,我闲暇时便教他更多的知识,这小家伙对北京充满好奇,总爱缠着我给他讲北京的事。
我以为我会在这里待满四年,可是接到那一通电话后开始有些犹豫。
三年前我离开后便换了号码,是新疆本地号,除了玛雅和她女儿知道我没告诉任何人,那天晚上回到房间,手机便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玛雅的女儿,可是影屏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是来自上海的,看到上海二字我的心只感觉咯噔一下。
犹豫着我接通了。
那边传来忠厚的男声:“请问是苏小姐吗?我是白才”
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我记得白才,因为他的名字和白菜是谐音,当初我离开时手续以及飞机票都是他办理的。
还好,不是他。
“是。”
“苏小姐,蒋先生想见你,他,脑癌,没几天了。”白才话语缓慢。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从手中滑落,怎么会,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精神焕发。
怎么会。
“苏小姐,苏小姐,你听的到吗?他真的很想见你,求你,回来看看。”
电话里依旧传来白才的话语,他说,求我,声音是那样焦急真挚。
那几天我陷入沉思,白才是不会说谎的人,而且也没有必要。
可是回去,他一定不会放过我,就像四年前。
这一天我在马场书房查看最近的账单,玛雅去城中进货回来,把花销报给我,我一分不少的记在支出账单上,我是一个对生活有详细规划的人,我曾经有一个黑皮壳的厚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着我18岁至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