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说话。为何要休我?理由?”
“你忘了。我一直在等,可是你忘了。”说及此,她动手去扳开他的头,偏开了脸不让他吻。
“我忘了什么?你提醒我。”严虑飞快搜寻着记忆,端详着究竟是哪件要事被他所忽略。
“今天是我的生辰……不,是昨天。”因为时辰已经过了。
严虑明白了,原来她这几天的反常全是为了这件事,然后她等呀等、盼呀盼,却苦等不到他有所表示,所以才在今天与明天交替的时辰里送上参茶及休夫状。
花迎春见他露笑,一股气恼又冲上来,“你觉得我很幼稚是不?!你笑我反应激动是不?!你认为这是小事是不?!”
以男人的观点来看,是。但严虑不认为此时坦白看法是明智之举。
“你一定想说:女人做什么老在意这等芝麻小事,气量狭小——但你为什么不想想女人容易为小事发怒,却也会为了小事而开心个老半天!我也没有贪心想要你送我什么,至少跟我说声生辰快乐,只要是你说,我就会好快乐好快乐,结果你忘了!不,你不是忘了,你是根本不记得、根本不放在心上、根本就不重视我!”
小事化大是女人的通病,从区区一句话就可以无限扩张成天崩地裂。
“你说完了?就这件事?”严虑做最后确认。
什么叫“就这件事”?!这件事就够她休他几千几百次了!
花迎春右脚重重一跺,气得又要走人。
“跟我来。”
“不要!”
“过来。”这次严虑不只动口也动手,不容她挣脱地扣住她的手腕。
“我都说了不要!”
她错了,她根本不该和他复合——一个人的个性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他还是他,少言的严虑,虽然他听她说话时越来越认真、虽然他不再视她的付出为天经地义、虽然他开始会多了解她、虽然他每天睡前及隔日睡醒时都会应她的要求吻吻她的额、虽然他对她笑起来的模样好好看、虽然他宠孩子也宠她、虽然他越来越无可挑剔、虽然他真的很包容她,但是——他不可原谅地忘了她的生辰!
“迎春,你没有跟我提过你的生辰,我压根不知道是哪一天。”严虑边走边说。
“那……你若是有心,随便去查也知道!”对,就是无心于她才会这样无视!
花迎春撇开脸,不想再看他,却发觉他将她带往府宅深处。那儿近来正在施工,严虑说想替孩子造个游园,等孩子会跑会跳时就能快乐玩耍。因为施工吵,所以她不常带孩子过来,只有在刚动工的一、两个月,她会跟在严虑身后提供意见,兴头一过,她就意兴阑珊懒懒的。
现在夜很深,当然不会有工人在工作,只有他与她两人越过几捆长木,踏进空无一物的小厅,严虑没有停步,也不许她停下,穿过了小厅,走往游园。
夜的颜色很深,像她的发色一样,而在凉凉夜风里,摇曳生姿的是满园子迎春花,每棵树丛都缀着满满的金黄,一株两株不觉得震撼,这园子里放眼望去就不只五十株,好似满天的星子都被收藏在这里,一朵花变成一颗星,好多好多。
花迎春怔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言语,他摘下一朵花,送进她的云髻间。
“我只知道迎春花开便是你的生辰近了,我没有刻意去记哪一天,整个春季都算,不是吗?”
“你……”
“本来想等花开得再繁密些再带你过来。”依他估算,再过两天,花苞全开会更惊艳。
满园的迎春花,是他要送她的礼物。
气呼呼的花迎春几乎是立即消气,低头反省自己的冲动。
她真是死性不改,明知道自己鲁莽得像头牛,火气一上来就横冲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