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走后,沈昭昭看了一眼沈微慈,顿在她面前,面露狰狞的靠近她,用只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她道:“你知道吗,我现在每一天都恨不得你早点去死。”
沈微慈拢着袖子,春日的光线洒下来,她神色淡淡:“我知道。”
“不然你也不会送我那扇屏风了。”
沈昭昭一顿,脸色更加狰狞:“那你最好再小心一些,你吃的每一个东西,用的每一件东西,包括你身边的人,你只要松懈一步,你就会死的很惨。”
这样的沈昭昭才是她熟悉的沈昭昭。
沈微慈静静看着面容狰狞扭曲的沈昭昭,低声开口:“那二姐姐也要小心一些。”
“害人终害己。”
“我原以为二姐姐现在能够明白这话的意思的,现在看来,二姐姐还是不明白。
沈昭昭脸色一顿,咬紧牙关,从沈微慈面前大步走过去。
沈彦礼站在一边,从前事不关己的贵公子,现在看向沈微慈的眼里也带着淡淡厌恶。
他靠近沈微慈,低头警告:“往后你要是再动昭昭,你别怪我不将你当作二房的人。”
沈微慈本来对于沈彦礼最初是有一些好感的。
虽说他从来冷眼旁观,但有时候也能说一两句公正话。
到底自己从来是外人,她也从未对他抱过任何期望,妄想着他能有理智清醒。
她看着沈彦礼认真点点头:“原来在三哥哥眼里,我才是一直害人的那个。”
“我记得三哥哥今日的话。”
又道:“前些日子二姐姐给我送了一扇红木屏风,上头的牡丹蝴蝶十分精美,只是可惜,我将她放在院子外头晒时,喜雀停在上头没多久便死了。”
“我不敢用,三哥哥自然信二姐姐不会害人的,待会儿我叫丫头搬去三哥哥房里如何?”
“那是二姐姐给我的一片心意,我终究福薄不敢用,可惜了好东西,三哥哥该是敢用的。”
沈彦礼脸色一变,紧紧看向沈微慈,他记得沈昭昭曾向父亲说要往沈微慈院子里送些置办过去,他当时还觉得昭昭是善解人意的。
他愣了下,喉咙里滚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
又见沈微慈淡色眼眸无悲无喜的看他:“三哥哥要么?”
沈彦礼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拂袖离去。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不管说什么都有些好笑。
让他觉得他刚才的话更加可笑。
沈微慈看着沈彦礼离去的背影,这才慢慢上了台阶。
月灯在旁边扶着沈微慈低声道:“姑娘刚才那话真解气,真想将那屏风抬过去给三爷,看他敢不敢用。”
“不说姑娘害人么,到底是谁害人,长眼睛的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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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沈微慈除了去沈老太太那儿给她揉肩念经,便是在院子里摆弄花草。
时不时去厨房做一些糕点给各房里送去一碟。
沈微慈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她现在是二房的眼中钉,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暗害,拉拢些侯府的其他人总是没错的。
只要还有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便还有一条路走。
再有她知道沈昭昭的报复或许就在某一天,便常待在老太太身边,叫她收敛些。
转眼到了四月,日子一天天暖了起来,老太太叫姑娘们去她那儿选布料做春衣,沈微慈最后一个选的,水蓝色配白玉兰刺绣月华缎,和一匹淡蓝色暗花纹的妆花缎。
几个姑娘选完了又围着沈老太太说话。
沈昭昭现在已不同以前那般亲近沈老太太了,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如今与沈老太太亲近的反而是沈微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