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悄悄下毒,可见还是有长进的。
丹菲静下了心,认真听林尚宫讲解这酒壶的使用方法,以及宫宴那日的安排。
“此事不可失手。”韦皇后阴冷地看着丹菲,“若不然,你就自己喝了这壶酒,全了我们主仆一场的情谊吧。”
丹菲面色发白,俯身应下。
柴尚宫领着丹菲出了殿,道:“为免有什么差错,此刻起,你就不得再出含凉殿宫门。你这两日先搬到我的院子里来。”
柴尚宫手下两个女官径直押着丹菲去了柴尚宫住的小院,女史收拾出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厢房,供她暂住。
女史欠身道,“姊妹们都是听柴尚宫吩咐,请娘子在此小住。还请娘子与人方便。”
丹菲自己是被软禁了,怕是只有等暗杀了相王后,才能被放出来。到时候韦皇后是否会杀她灭口,她也并不清楚。事到如今,消息也传不出去,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来之,则安之。丹菲顺从地住下,吃饭睡觉,一如常人。
次日是个火辣辣的艳阳天,大地被烤得热气蒸腾。太液池的荷花怒放如火,安乐公主的婚礼就是今日。
安乐公主一早入宫,先祭拜了先祖,叩拜了帝后,而后被送上厌翟,前往公主府。随后帝后也一同出宫,前往公主府赴宴。
这次婚宴规模不比安乐初嫁那次,婚宴就近选在了公主府。然而满城权贵竞相来贺,场面依旧喧闹非常。内侍唱诺,琳琅满目的贺礼流水一般端上来,件件都是稀世珍宝。
“下个月可就要吃你们两家的喜酒了。”一位夫人笑盈盈地朝段夫人和孔伯母道,“瞧这对金童玉女,好生般配!”
崔景钰今日一来,就得了不少贺喜声。孔华珍害羞,出来给长辈们行了礼后,就躲在伯母身后。
段夫人见状,道:“四郎,厅里闷得很,你带珍娘出去走走吧。”
崔景钰把手伸向孔华珍。孔华珍脸颊烧红,羞答答地递过手来。两人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离开了花厅。
崔景钰带着孔华珍沿着长廊走到湖边,凭栏赏荷。
湖面凉风习习,孔华珍脸上热度稍退,不住悄悄打量崔景钰。崔景钰明显心不在焉,也并没有什么心思同孔华珍交谈。
这却不能怪他失礼。丹菲一被软禁起来,萍娘就将消息带给了他和李隆基。两个男人都弄不清韦皇后此举的用意,又不知道丹菲如今安危,不敢贸然行动。
是丹菲的身份曝露了?还是遇到了其他什么麻烦。
孔华珍被冷落,心里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他这是因为方才的事不高兴?他不乐意娶自己?还是自己方才举止有什么不妥?
“崔郎……”孔华珍忍不住道,“你……”
“怎么?”崔景钰回过神,“抱歉,方才在想一件公务。你要说什么?”
孔华珍松了口气,笑道:“你若觉得不耐烦,可以不用陪着我。”
崔景钰听出她话中的抱怨,笑着赔礼道:“是我不对。珍娘觉得闷了?”
孔华珍心情又好了些,“钰郎有什么烦心的事,可以说给我听呀。我们就要……我愿为钰郎分忧解劳。”
崔景钰注视着孔华珍单纯天真的面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兄长那句话的意思。有些事,即便你说了,她也未必能懂。
他无力一叹,淡淡一笑,“那些事由我们男人操心就是,何必给你增添烦恼?”
孔华珍有些失望,道:“方才见了大嫂。大嫂好生能干,操持家事,应酬亲戚,听说还一手打理着几个庄子和铺子。我自愧不如,怕将来翁姑要嫌弃。”
崔景钰顿时想起丹菲,想她小小年纪,就能帮着刘家料理商铺,确实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