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
吴致学心思转得飞快,看着吴彦宇清澄开朗的眸子一片迷蒙暗淡,他就心疼。
或许他太保护这个早已成年的弟弟,但是彦宇实在太迟钝又单纯,长兄如父,他无法置身事外。
“总而言之,这一次是我和仲宣不对,没把事情弄清楚就恐吓薄小姐,对不起!”回到事件本身,吴致学不再做任何辩解,低下头。
吴彦宇听见认真的道歉,连忙抬起头。
正对面,哥哥额首低垂,而一旁的大黑熊也豪迈的低头。
“哥、仲宣哥,这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才对!”吴彦宇赶忙说道。
两个男人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不,这是我们的错!”吴致学笃定地道。
“你们别这样,都是我以前太没有戒心,喝酒没有节制,才会惹祸,让那些女人以为我也有意思,才会和她们上床,是我的错呀!”
“薄小姐,对不起!”
“哥,该和薄荷道歉的人是我!”
“我们也有错!”
在男人慌忙反驳的同时,他没有注意到,原本在他怀里的女人,已经悄悄地拾起头,挪了挪身体,溜到旁边沙发座,眼神从空洞慢慢变得清明。
始终都在局外,搞不清楚状况,薄荷乱烘烘的脑子慢慢归位,稍能思考,便发现自己像个爱撒娇的小女孩坐在吴彦宇腿上,感觉羞耻也感觉心头小鹿乱撞,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僵硬地离开了那诱人的怀抱,逼自己专注的去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本来就是一个对于声音很有反应的人,迅速地思考了起来。
吴彦宇和她同年,现年二十七岁,另外两位男士差不多三十五,三个都正处于男人黄金年纪,理应成熟稳重,却像青少年一样的认错道歉,满口你的错我的蜡的。
想起她曾经满肚子气愤,对于一起床便以为自己被睡了的男人,直觉是他来者不拒,留连温柔乡成性,风流下流,但现在听起来好像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短短几语组合起来,这三个大男人的亲友关系无疑,而他们刚才以生命要胁的手段,好似出自于吴彦宇曾遇到可怕的纠缠事件,还和人命相关之类的。
“对不起!”
“我才对不起!”
对不起还是此起彼落,薄荷端正坐着,视线在三个拚命低头的男人间转来转去,最后停在吴彦宇的后颈发际线上。
不由得,她的小手抬起,按着已不再狂跳,虽然揪紧,却不是出自恐惧的胸口。
进入社会以后,她便要自己独立坚强,以雌性潇洒在这个世界立足,不去依赖任何人,活得舒服,好好爱自己。
她的确能一个人活着,但是他的抚慰却平复了她慌乱的心,使她不再害怕,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难丛言喻,充满勇气。
或许就像植物放着不管也会长大,但细心呵护能让它长得更好更快,开出更大的花一般。
这么一感觉,反倒觉得自己赚到了原本不应有的好处,男人们的道歉变得有点刺耳,薄荷鼓起了勇气,决定将之前的荒腔走板当作没发生过。
并不是她心胸特别宽大,而是吴彦宇的愧歉好沉重,她承受不住,连同他亲人的也承受不起。
“我说……”
“哥,别再说对不起了。仲宣哥,把头抬起来。”
“彦宇,这不是你的错啊!”
“等一下,让我……”
“天啊,如果害你和薄小姐之间出现裂痕,我怎么对得起爸妈啊!”
“哥,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不要这么想!”
薄荷好不容易挤出来的勇敢发言,不停地被左一句对不起,右一句我的错打断,努力下定要快刀斩乱麻的决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