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以怜瞪着一双纯洁无垢的大眼睛,心神隐约动摇,可仍紧紧依偎在封衣遥怀中,不肯离开。
封衣遥目睹过对方毒辣的手段,自然不会上当,裹紧怀里娇儿,恨视道:“小怜,千万别听信这老妖婆的花言巧语,不要过去!”
玉晶姬燕眉倒竖,立即脱口喝斥:“臭小子,你叫谁老妖婆!”
通过他们之前的一言一语,封衣遥已经猜测出对方的年龄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年轻,此刻恨怒的情绪交织心头,已是不管不顾道:“不瞧瞧自己的年纪,还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不叫你老妖婆,难道还叫你大姑娘不成?!”
这句话简直犯了玉晶姬的大忌,想她玉大美人纵横江湖多年,一向以笑如春面手段毒辣著称,而美丽不衰的容颜更让她深以为傲,如今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对她出言轻蔑侮辱,又听旁边矮矬子幸灾乐祸地讥笑,不由得火冒三丈,银牙几欲咬碎:“臭小子,别以为有宫主为你撑腰,我就动不了你,想不想尝尝我绝情绵骨掌的滋味?保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最后,她的话音明显含着几分心虚,手底迟迟不肯出招,显然对某人的威慑感到十分惧怕。
对方原形毕露,花以怜赶紧钻入封衣遥的臂弯里,害怕地问:“衣遥哥哥,这些人究竟是谁……”≮墨斋 。。≯
封衣遥心慌意乱,想小怜若被他们抓去,定然同全村人一样,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咬着牙,迅速拽起她的手:“我们快走!”
目注他们二人渐远的身影,玉晶姬并不急于追,反倒嗤笑:“哼,还没死心呢。”
寒月蒙在浮雾里,时而恍惚迷离,时而清冷幽华,景物明暗交织间,但见两条人影笃笃穿梭在树林中,花以怜被封衣遥紧攥着手,跑得整张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尽管不知封衣遥要带她逃往哪里,但心中就是怀着无比信任的情感,即使腿脚酸疼也不敢落下半分,当她回顾身后,发现几团黑影在林间飞掠闪烁,宛如穷追不舍的鬼魅,吓得惊叫一声:“衣遥哥哥,他们追来了!”
踏过荆草,摆脱重重遮掩的树枝,视线霍然开朗,但封衣遥猛地顿住脚步,那一刹,心好比沙石塌陷,涌现出快要窒息的强烈绝望感——
前方是一处断崖,下方千丈绝壑,深不见底,一旦不小心跌落,势必摔个粉身碎骨。
眼见走投无路,封衣遥眸中的震动急剧扩大,同时尾随而来的西月宫四大护法已是汇合,从后将他们团团围住。
“衣遥,无论你怎么逃,都是无济于事。”一道低冷的声音突然由后传来,蕴含着无上尊威,众人从中让开,一名玄衣披发的女子举步上前。
月华浸染在她身上,碎成闪烁的星点亮光,在暗夜里耀映出一张妖冶惊魂的容颜,全身肌肤包裹在玄纱之下,只露一对雪白剔透的玉臂,山风轻轻吹动她的衣袂长发,幽香霏弥,美若绝色夜魅,只在千年一现。
眼前这个冷艳无双的女子,忽然让花以怜内心生出莫名的恐慌感,仿佛她会夺走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下意识搂紧封衣遥的手臂。
看到紧密相偎在一起的二人,阮湄裳眼波深沉,与月光交汇出犀利的寒芒,犹如含刺尖刃,将画面划得支离破碎。
封衣遥以身遮挡,把花以怜小心安护在怀里,怒目注视向阮湄裳,此刻对她,心中再无半分怜悯之情,只剩下深深的懊悔与仇恨:“妖女,你还要做什么?!”
阮湄裳言简意赅道:“跟我走。”
封衣遥忿恨道:“你这妖女心肠歹毒,无恶不作,杀死全村的人,想让我入你们这邪魔歪教,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臭小子,别不识抬举,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讲不出话?”玉晶姬对之前的事怀恨在心,正欲借机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