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去。
三人拥挤在一起,花以怜气沉丹田,可惜仍无法阻止身子受颠力而摇晃不止,偏偏从吊桥到断崖山岭又需一段距离,强劲的山风吹得整座桥身恍若水波般起伏漾动,她娇躯一个不稳,恰好歪斜进旁人温暖的胸怀中。
祈云修下意识地就伸手接住了她,那一刻温香软玉在怀,煞似饮下千百杯的琼浆玉露,头脑竟晕沉沉地有些发懵,那弱骨羸肩,宛如不经风吹的春柳偎入自己胸口,又柔又软,虚轻得近乎不真实,手边意外触碰到她袖外一寸细滑娇嫩的肌肤,偏生有种酥人的媚,勾缠住魂似的,祈云修只觉心头剧烈地跳动,一阵淡淡的甜蜜,又有一阵说不出的紧张……小心翼翼地安护着,生怕怀中那亦如瓷器般的人儿哪里磕着碰着……情愫也像无根的火苗,在心中迅速地蔓延开……
马车颠颠晃晃,花以怜被他轻搂怀中,芳心虽微微一惊,但知眼下情形也是迫不得已,对方又是自己的师兄,极快摒退杂念,不再多想。
直至抵达断崖山岭,方听花以怜淡淡道:“师兄,没事了。”
祈云修如梦初醒般,脸庞却落下两痕红晕,仿佛想放手,又仿佛舍不得,似是失落又似紧张,移开微微发颤的手臂。
那份患得患失,哪逃得过孟湘环的眼,用扇子掩着唇,凑近过来低笑:“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美人在怀的滋味,当真不错吧?”
祈云修脸皮薄得能掐出水,听到这等露骨淫词,可谓羞急,但接连几番,已经意识到对方的用意,冷静下来后,忽然眼睛一斜,朝对方翻了平生头一回白眼。
他……他……
孟湘环没料到这傻小子居然会跟自己翻白眼,惊得手中扇子险些掉下来,表情呆呆的,活像化成庙里的泥塑,任是巧舌如簧,这刻也仿佛吃了瘪一样,讲不出话来。
26对锋
花以怜掀开帷帘,看到荒草之中,突兀矗立着一块破旧石碑,虽然饱经风雨,但字迹仍清晰可见,左侧“西桥尽”,右侧“月下魂”,中间三个赫然醒目的大字——通冥崖。
前方再无路可进,花以怜暗中犹疑时,却见那宫使拨开纵横交错的乱枝,来到一面巨大的石壁前,这石壁与别处不同,光滑平整,宛如削过,被稀疏的密草杂枝遮掩,极不易发现。
宫使摸索到机关,巨大坚厚的石壁开始缓缓转动,露出宽约三丈、高约五丈的深洞,大小足够马车通过。
花以怜暗诧,适才从吊桥一路走来,已觉惊险万分,眼前这洞穴又深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如果再从中布下陷阱,实在让人难逃一死。
半盏热茶的工夫,车队已是穿过黑魆魆的深洞,强烈的阳光打照在帷帘上,前方又出现一条细窄的峡谷甬道,两侧峰壁倾滑,寸草不生,连可以藏身的大石高树也没有,这叫人无不惊恐,倘若从上施放暗箭或者滚落碎石,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连续拐过两三个山角,车队停下来,所有人都徒步跟随,走了一段路程,景物开始大变,粉红如海的花林,飘摇迷离,香风阵阵,恍若醉酒酣畅后的一场幻梦奇境,美得直以为是看着画中景。
朵朵花瓣绽放得甚是俏艳,簇在一起,好似粉红的小灯笼风里一摇一晃,浓馥幽甜的香味像暧昧的蛇缠上来,四周弥漫回旋。
无端生出的警惕,让花以怜蹙紧眉,如此美丽的地方,别说鸟鸣,竟连一丝活物都不曾见到,太过静谧,处处透着一股死亡的诡美……
一路上经历的惊险,叫人委实大意不得,花以怜小声问孟湘环:“这些是什么花?”
孟湘环偏过脸,却只投来飘忽莫测的笑。
花以怜留意坠挂在自己胸前的鬼面小人,已经由赭红转变成一种深紫色,且随颜色加深,握在手里也觉沉甸甸起来。
花以怜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