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氛围越来越重,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时候,红棍奎哥带着四个身体强壮的大圈仔,五六个人大踏步地走来。
那四个新来的大圈仔,眼神中带着初来乍到的懵懂,和对工作的热情期待,身体壮实步伐有力,一看就是常年从事体力劳作的人。
这一批新人的加入,如同一缕清风,给沉闷的码头带来了一丝快速完成任务的希望。
楂数鼠牙三站在进入仓库的门口位置,手中紧握着算筹,那算筹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走过来一个人发一根算筹,晚上活干完拿着算筹计数发薪水。
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在嘈杂的码头回荡,指挥着众人开始卸货。
只见一袋袋大米,堆垛在大船上,盖在防雨篷布下边,干装卸的大圈仔和其他苦力们一起弯着腰,双手紧紧抓住大米袋,涨红了脸,使出全身力气将其抬起,那手臂、肩膀、脖子上,负重引起凸起的青筋,如盘踞在肌肉中的蚯蚓。他们脚步蹒跚地背着大米包,一个跟着一个,向一百五十米外的仓库背去,一溜儿是背着大米包的负重人群,把大米背进库房堆垛码好,空手回来的另一溜子人,踏着晃悠悠地桥板,再一次登上货船!
,!
就这样机械死板地重复着,简单又辛苦的工作,来回不停地忙碌着,每一步都在码头水泥地面上,留下一滴滴汗水,那短短的一百五十米道路,仿佛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苦难之路。
起初,新来的四个人他们还暗自庆幸,初到港岛就有工作找上门送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对新生活的憧憬,仿佛看到了财富在向自己招手。
可仅仅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开始感觉轻松的活计变得难以忍受,他们的腰开始由疼痛变为麻木了,背上像是刀子划拉过一样红肿起来,疼痛起来,酸痛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双腿和脚底像是被无数钢针扎刺,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双手也因为劳累和不习惯,由麻木到不受控制地抽筋,扭曲成怪异的形状。汗水不断头地从额头、脸颊、后背渗出来流落而下,瞬间湿透了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们身躯的轮廓,看着恰似刚从海水中捞出来的难民一样。
但是,再苦再累也只能咬紧牙关,嘴唇被咬得发白,也必须坚持到底。
那紧咬的牙关,像是锁住了他们最后的尊严,这是对生活的希望和追求必须要走的道路,必须在这疼痛和麻木的艰苦环境中苦苦坚持到底。
中午时分,红日高悬。
忙碌一上午的装卸工人们,都累的东倒西歪,步履艰难,如行尸走肉一般,瘫坐在码头水泥地面上,接过集体购买的简陋便当,抓紧时间吃饭,下午的繁重工作在等着继续。
饭盒里简单的饭菜,在手中散发着一丝丝微弱的热气,对于劳累一上午的码头装卸工人来说,虽然饥饿的身体没有食欲,简陋的便当也没有丝毫的诱人香气,但是他们必须狼吞虎咽的吃下去,饭菜混着汗水一同咽下,没有这种经历的人永远不会明白,疲惫不堪的身体没有一点点食欲,却又要大口吃东西的无奈和急迫,因为,后边还有更大的劳动量在等着你!
眼神空洞黯淡,身躯酸痛难忍,没有了任何言语,随意躺倒在地上,期盼快速恢复一些体力,减轻身体上一点点酸痛麻木的疼苦。
短暂的休息后,来不及舒缓身体的疲惫,一百多码头装卸工人,又像被驱赶的牲口一般,在义勇帮楂数鼠牙三一声喊叫:“开始了,啥时候干完,啥时间分钱回家。”
重新又投入到紧张的卸货劳作之中。
刘家刘中秋、刘青山兄弟和秦忠孝,本来就是常年在田间地头,辛勤劳作的好手,那古铜色的肌肤,满手的老茧就是多年日晒雨淋的见证。他们宽厚的肩膀曾扛起过无数的庄稼和重物。
可如今在这大米的重压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