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
车子慢慢驶出学校,路上的流光照进车子,从两人脸上流转而过。
她坐在后面盯着他,他实在是不苟言笑,算之前打过的几通电话,到今天的见面,说的话少之又少,客套话之外,都没见他有过什么别的情绪——要不是他本性就如此淡漠,那就是他因为她家里出了事而对她这么麻烦感到不欢迎。
胡思乱想着,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她往外张望了下,刚想说来这里干嘛,傅斯年就下车过来,拉开车门,他俯身就把她给抱了起来。
公主抱让她顿时心慌,“傅叔!”
“小心碰头。”他淡淡提醒,见她急忙捂住脑门,他才轻轻挑了下唇角,“去处理一下伤口,不然感染会很麻烦。”
她被他抱着进了医院,因为他刚才的淡淡一笑而怔楞了许久——
护士给她清理了伤口,一边说割得好深里面有脏东西怎么才过来之类的,乔雨眠吐吐舌头,旁边的傅斯年一直盯着她的脚上药,她有点不好意思,干咳着,“那个……傅叔,你怎么会来我们的校庆?”
“我每年都会捐资助学给你们学校。”他看着护士剪断纱布,俯身拿起她的鞋子,递给她,“拿着。”
她愣愣接过来,他随即俯身重新把她抱起来。她下意识的一挣扎,傅斯年眉头轻蹙,“别动。”
她摸摸鼻子,老实的和他一起下了楼,回家的路上,她靠在后座偷偷观察他,其实,他肯收留自己已经很够意思了,换了别人,只怕担心麻烦,才不会管她这个负债累累的大小姐。
这样想着,倒是也释怀了。
抱着她回了房间,傅斯年给她倒了杯水,“有需要叫佣人,伤口不要沾水,护士说伤口挺严重,这两天最好就在家里休息,别到处走动。”
她喝了口水,点点头,“知道,谢谢傅叔。”
他眉梢皱起来,嘴唇动了动,可是没说什么,站起来,“那早点睡,你父母在国外很好,他们叫你不要担心。”
她点点头,捏着杯子,“知道了,谢谢傅叔。”
他慢慢起身,鼻息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似乎有些不悦,连晚安都没说就转头出了门。
乔雨眠看着他走,莫名其妙地挠挠头,她说错什么了?好像没有吧?
躺下后,她给父母那边打电话,可是不通,她心情烦郁,晚上又失眠了。好几天没吃饱,这会儿肚子抗议似的咕咕叫起来,看了看手表,凌晨一点了,这会儿哪好意思叫佣人起来给自己找东西吃,又不是自己家。
她披了外套下地,脚步很轻地出了房间。
傅家很大很漂亮,她家虽然一直家境不错,可是貌似在傅家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
下了楼,她直奔厨房,用手机照亮,从冰箱里找出牛奶和吐司,她叼着香肠,心满意足地关上了冰箱。刚要回头,厨房的灯忽然亮起来——
灯光刺眼,她急忙闭起眼,适应当中,男人磁沉的声音响起来,“雨眠?饿了?”
她顿时一囧,睁开眼看着穿着灰色T恤休闲套装的男人,他的样子很闲适,也多了几分平和,脱了严肃的西装,他竟然格外的年轻俊朗。她的脸顿时更红了。
“怎么不叫人给你煮饭。”他走过来,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口,低头盯着她涨红的小脸蛋。
“我随便吃点就好了,太晚了,不好吃太多……会……”她看了看自己抱满怀的吃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拿掉她手里的冷牛奶,傅斯年摇摇头,“晚上吃这个会胃疼,柜子上有面,去拿两包。”
她想说不用了,可是他向来说话都带着发号施令的压迫感,她只好放下手里的东西,颠颠跑去拿了面。
那边,他已经利落的烧起了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