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虹要笑不笑地:“那对你而言一定很困难是不?”
“怎么会?”他傻楞楞地。
“怎么不会?你这脑袋净想着收到任何好东西,就送回家供家人用。要你拒绝岂不要你的命?”
“是……手巾……又不是钱……”要是银子的话,他怕是抗拒不了,毕竟他实在太迫切想要改善家中生活。
“我说,要是看到中意的女孩子,人家送你手巾,可别傻傻的不敢收。”
“不能收。”他摇头。“我现在不想娶妻。早上厨房的李大嫂说要给我作媒,我不要。”
咦?原来他也有这种困扰?她双眼一亮!
“你也不想这么早成亲吗?”
“你……也是?”他小心地问。
元初虹用力点头。
“我要成为一等一的牙婆,我要以现在的自由之身去做尽我想做的任何事,不要有丈夫小孩来羁绊。反正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嫁人啦。”
不知为何会感到松一口气。年迴跟着点头:“我也一样。我还想出海看那些新奇的事物,也想走丝路到不同国家,想赚钱,很多很多钱来让家人得到不虞匮乏的生活。如果我现在就娶妻生子,那一切就只能这样了,我不愿意。”
“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想完成自己的理想,胜过成家生子。嫁娶虽然是人生必经之路,但不急于现在,我们总不愿意糊里糊涂成亲,然后在未来五十年成日吁叹着壮志未酬吧?”真是知己啊!她说得尽兴,一时忘情的抬手大力拍打他肩膀——一时没防那力道,他身子往后倾倒,连忙以手肘撑住,不料手臂传来一阵痛楚。
“哎!对不祝你还好吧?”她察觉他的脸色,伸手拉过他右臂,上头被尖锐的树枝划出一道小口子,还流出血呢。
“不碍事,这伤口流不了几滴血。”他拉起衣摆要擦拭,但被她阻挡——“别,你衣服脏,别碰伤口。我这手巾刚洗好,很乾净的。”她俐落的拭去血渍,两三下绑住伤口,适中的力道亦可阻止血液再流出来。
“多谢……”他抬头,发现两人靠得好近,一张脸莫名红了。退开些许,双手又直往裤管上搓。
她像是也感到尴尬,别开头,乾笑两声努力重拾刚才激昂快乐的心情……至少口气装得很轻快——“明天我就回去了。反正……我现在不要嫁人啦!嫁人又不是解决事情的万灵丹,我才不要委屈呢。”
“我也不想那么早娶妻,谁来说媒都不要。”他点头。
元初虹低笑了声,看向他:“说是那么说。不过我还是劝你,要是真遇着了心仪的女孩儿,也别错过了姻缘,收下她的心意吧。”
他闷闷地不应。反正现在没此念头就是,想像不到有什么比赚钱更让他专注的事。
他会喜欢一个女孩像喜欢银两一样多吗?不可能吧?
她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笑道:“想想看,现在是一般的小丫鬟中意你。
再三两年,你成了佣仆中的头头、总管的左右手,到时你这个人,就成了各个主事、总管眼中的佳婿人眩要是再辉煌腾达一些,被主人直接钦点成自家女婿,到时你可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瞻仰不起的大爷了呢。“
“胡说!”他低斥,讨厌她这么说。
“那很有可能啊!你应该还记得咱们西平县米商的赘婿就是家丁出身的吧?”那是一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丑闻,家丁与小姐私通,有孕之后才爆发出来,最后入赘为婿,翻身成姑爷哩。
年迴一张脸胀得红通通的——“我不要那样!我靠我自己赚银两,不靠裙带关系!才不会娶千金小姐。”
这小子对她大小声耶!真可恶。
她该生气的,但……看在他很生气的份上……她原谅他好了。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