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芸娘看了看天色,便疑惑道:“快傍晚了。南哥儿秀丫头他们不会是玩疯了吧?这个时候儿还不回来。”
阮云丝道:“不妨事,就算他们玩疯了,不是还有碧秋吗?那丫头比我还稳重呢,有她在。能禁管一些……”不等说完,就听院子里有笑声和狗叫声传来,两人出去一看。只见果然是钟南等人回来了,小黑在他们脚边撒欢儿转着,不时地吠上几声。
“怎么?流花河边就那么热闹?让你们几个都玩疯了,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元娘瞪了几个人一眼,忽然一眼看见小绿,不由吓了一跳,大叫道:“这……这是怎么了?身上衣服怎么都湿了?哎哟这是从哪里划得?好好一件缎子衣服就破了。你个臭小子,这可是我费了半个月的功夫给你做的,这才上身几天啊……”
小绿满不在乎地嘻嘻笑道:“不就是一件衣服吗?有什么?破了扔了就是,我又不是没有衣服,阮姐姐还给我做了好几套呢。”说完蹦蹦跳跳进了屋。只把芸娘气得呆在当场,指着阮云丝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人?也不能因为有衣服,就一点儿都不知道珍惜啊?这样的蚕丝缎子衣服,咱们村里除了他,还有谁穿?哪个孩子得了这样一套衣服,不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蹭破了。他可倒好。敢情就是你给他做的衣服好,我们做的衣服便能随便糟蹋了。”
阮云丝皱了皱眉头,想着这小绿的确是太任性了些。回头应该好好儿说说他,刚想到这里,就听碧秋笑道:“芸姐,这算什么?您是没看见他今天下午兴奋的,在那河沿上跑来跑去,我说他两句。就扭头冲我吼。还要下去捉鱼,我不让,他就来咬我,结果我一松手,他倒栽了下去,衣服也让石头给划破了,这就是万幸了,那石头可尖着呢,幸亏南哥儿在跟前,一把拉住了,不然就不只是衣服破了,不信你去看看,到现在那身上还有条红痕呢。”
阮云丝心里就有些气,扭头看了一眼,只见小绿正在屋里找东西吃,她心想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当着众人面就吼碧秋,这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如今还是他落难的时候儿呢,可以想象,这要是在家里,该是什么模样。难怪他爹爹接了那个女人进府,就气得离家出走,不行,这些日子我也只顾宠着他,越发让他连一点儿顾忌都没了,这样下去,就算是聪明伶俐,长大了也不过是个祸害。”
心中打定了主意,面上却不露出来,只是淡淡道:“回来就好,秀儿,你去和点面,今晚烙饼吃吧,我去割一把韭菜,做一锅韭菜蛋花汤。”
几个人本来是当笑话说的,此时听阮云丝这样一说,虽然她神色未变,但几个人和她相处常了,哪里还不知道这是她不高兴的表现,于是芸娘忙道:“妹妹别多心,大家不过说笑而已,我们好歹也是大人,能和一个孩子……”
不等说完,便听阮云丝道:“我知道,只是小绿也忒不像话了,好了,这事儿先按下不提,咱们先做饭吧,我去割韭菜。”
话音刚落,就见钟南猛然跳出去,举手道:“我去割我去割,这样活计还用得着姐姐亲自动手吗?”说完,捡起堆在门边的镰刀,一溜烟儿跑去了后院。
芸娘笑骂道:“这小兔崽子倒是会趋吉避凶,一到这种时候儿,跑得比兔子还……”一语未完,忽听里屋传来一声惊叫,接着钟秀跌跌撞撞跑出来道:“不……不好了,姐姐,嫂子,咱们的锦缎被偷了,炕上一匹都没有了。”
饶是阮云丝满腹心事,这时候也不由得被她逗笑了。芸娘也笑骂道:“呸呸呸!什么被偷了?你们在流花河那里磨蹭了一下午,我们在家就把这些锦缎给卖了。等着吧,这一次可能赚好些钱呢。”说完将大毛之前的话和她们说了一遍,钟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