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觉着言掌柜说的也不无道理,因忙笑道:“掌柜的这话没错,是我自己疏忽了。也罢,就让伙计帮我雇辆马车来。只你也把我看的太小气,我若连这点银子都不舍,将来还谈什么做大事?”
那言掌柜的一听,心想乖乖,敢情这女子倒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儿。若真是这样,以她的手艺,将来不会再将咱们布行给顶了吧?不过转念又一想:阮云丝只不过是个女人家,就算她有心把生意做大,又能大到哪里去?更何况,现在这些粗布不过是平民百姓用的,真正的富商贵族们,用的都是带着花样的妆花缎织锦缎酡绒姑绒等面料,那才是布庄的大头所在,自己家当日费了多少功夫,穷多少人的毕生之力,才琢磨出那十几个式样的锦缎来,这女孩子只是织染方面不错,靠着她自己,要研究出锦缎的方子,怕是要等到发落齿稀了。因这样想着,这老掌柜的才放下心来。
也不能怨言掌柜自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他是个正宗的商人,这帮人却把自己帮到了坑里的活儿,自然是不愿意干了。更何况,阮云丝日后真有了大能耐,念着这份旧情,处处提携照顾他们还好,就怕对方也是利欲熏心,真的有了大发展,就先反咬一口,把自己和东家这流锦布庄给吃进去。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样的事情从前屡有发生,所以怎能怪言掌柜的心中提防?
闲话少说,只说阮云丝拿着银子上了马车,大毛细心,知道阮云丝是女人,去雇了马车后,竟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让那租马车家的老妇人出来赶车。虽说女子该足不出户,但这老妇人早年跟着丈夫走南闯北,也是学了一手赶车绝活,这会儿忽然有了用武之地,不由得眉开眼笑,高高兴兴赶着马车将阮云丝送回了小王村。
进了村子阮云丝就不怕了,因要给老妇人车钱时,才知大毛已经付过,她心中对言掌柜就又多了层感念,因看着老妇人将马车调头,这里就往村子而去,却忽然听见一阵嘈杂声传来,听声音,竟是在芸娘家的那个方向。
阮云丝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上什么女儿风度,忙撒开脚飞跑了过去,只见芸娘的房子外,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几乎全村能走动道儿的男女老少此时都围在这里了,当中夹杂着小女孩儿的尖利哭声和几个男女的怒斥声。
“让一让让一让……”
阮云丝心里大致猜出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连忙就往人群里挤,旁边人扭头看了一眼,忙纷纷叫道:“阮家妹子,你可算是回来了,芸娘就等着你救命呢。”说完人群自动潮水一般的分开,给阮云丝让出了一条道路。
“云妹妹……”
还不等上前,就听芸娘大叫一声冲了过来,死死拉着她的手,眼泪珠子一样往下掉,痛哭道:“这群天杀的,他们要带走秀儿,我让他们等一天都不肯,分明是打了没天良的主意。若不是乡亲们帮我拦住了,秀儿这会儿就被他们抢走了,南儿也被他们打了。”
之前阮云丝并没有听到芸娘的哭声,想来一直是强忍着。此时终于看到阮云丝,自觉着有了依靠,这才放声大哭起来。
被村民们围着的足有六七个高大男人,此时一个个面色阴沉着,看上去像是首领模样的人正上下打量着阮云丝,秀儿细瘦的手腕就是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果然就像芸娘说的,若不是这些男女老少围着,几个大汉早将这姿容绝丽的女孩儿给抢走了。
阮云丝只看了一眼,便怒不可遏,上前拉住秀儿的另一只手,昂首看着那大汉沉声道:“放手,你们不过是债主罢了,只要能还你们的钱,你们连碰这孩子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你也知道是要还钱,你还得出来吗?”
那大汉冷冷一笑,却是不肯放抓着秀儿的手,见阮云丝将那个小包袱在自己面前一亮,他便冷笑道:“我们老板可是说了,今儿个日落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