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他忽然告诉我,我被封为知欢郡主,宋国皇帝欲与大理段氏联姻,身为郡主的我将被嫁到大理,成为段氏王朝储君段正明的王妃。那时候,我才赫然明白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段素徽的一场成全——彻头彻尾的成全。”
她说了他不知道的过往,却不是他要听的真相。
“其欢,不要再瞒我了,我知道你和段素徽之间有秘密。成亲五年,名为夫妻,你们却无夫妻之实。如今,他竟要费尽周章,想法成全与他妻子通奸的小叔,这说得过去吗?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说不过去,可是,她不能说。
她亏欠段素徽的已经太多太多,真的无法再亏欠下去。
别过脸去,她宁可叫他误会,断说不出她和段素徽之间的秘密。
她的决绝让他们本就扑朔迷离的关系蒙尘,握紧她的肩膀,生死重逢的喜悦还在眼前,他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们……我们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
“有,段素徽。”她毫不客气地告诉他,“关于段素徽的一切都是秘密,无论我们的关系有多么亲密,我都不能告诉你。这是我对段素徽的承诺,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事。”
他最爱的女人,他的新嫁娘,在新婚之夜,在他的面前,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另一个男人。段正明对他们感情无限的遐想在巨大的喜悦和剧烈的冲击下,化作彩虹,在烈日当空时随即消失不见。
比他更觉心痛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背负着杀夫弑君,背负着通奸乱伦,背负着背夫偷汉,背负着背弃亲友,背负着一身罪孽,背负着这许多许多,死里逃生也要回来继续爱他的……她。
站起身,她一步步向后退,远离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会选择远离他。
“正明,如果我们之间还有这般猜忌的话,那又何苦……何苦费尽心思走这一遭?”
这几个月宫闱内斗让段正明豁然之间明白了许多,心思也缜密了许多。明知道何其欢和段素徽之间有问题,他最爱最信任的人却死压着不说,这叫他如何放得下心。天知道,在背后又是怎样的陷阱漩涡在等待着他。出于感激,她会被利用,然他却不能无所计算。他不怕死,他怕连他最爱的女人都无法守护。
“我要的只是你的一句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不再有空隙,永远不要有空隙。”
他这话叫何其欢大笑起来,掩着嘴就笑不停了,笑得段正明莫名其妙,笑得他毛骨悚然,“你……笑些什么?”
“我笑段负浪聪明,聪明绝顶。”
负王爷?她如何说得这话?
坐到梳妆台前,她开始摘去头上的凤冠霞帔,一件件、一支支全都摘下,她的嘴角自始至终挂着戏谑的笑。
“之前,在我极力将你推上大宝的时候,段负浪曾对我说过,他说,‘你希望段正明变得成熟,有担当,你将他推到了宫闱内斗的漩涡,到头来要承担这漩涡的不是别人,正是你自己’——他要我记得的这句话,今日,倒成了真。”
做叔嫂的时候,他们哭着喊着完全无顾忌地爱到一块。如今成了夫妻,他们反倒你不言我不语地凑作一堆。
更夸张的是,当初满宫里流传着永欢王后同顾国君的暧昧情事,如今那位同永欢王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宋国郡主、储君妃——赵知欢反倒同王上空穴来了风。
一日一日,储君妃不在光明殿里守着丈夫,倒日日地泡在大正殿的寝宫内专门侍候王上。即便储君殿下不说,光他满副盖过头漫过脸的菜绿色也让朝中大臣品出个中滋味来了。
段素徽无法再放着不理了,尤其是段正明不时地向他投来要灭了他的目光。
“我说其欢……不,知欢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