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落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又把信件仔細地塑封好了,抬頭看去的時候,發現艾絲黛拉看得特別專注,居然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她本來是沒有多想什麼的,只是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艾絲黛拉手上的那本書上。
過了一會,她慢慢地反應過來——
艾絲黛拉正在看的書怎麼好像有幾分的樣子?
「你在看什麼?」莉迪亞好奇地問了一句。
艾絲黛拉猝不及防被打斷了一下,沉浸在其中的情緒也漸漸地抽離出來。
一看時間,已經挺晚的了,該是準備休息的時候了,再晚明天上課該沒有精神了。
和一向夜貓子或者習慣晚睡精力很好的莉迪亞不同,艾絲黛拉的作息通常也都比較規律。
畢竟在郝薇香夫人的沙提斯莊,定時定點地偶爾才點燈,大部分時候都是蠟燭,只除了她要看書學習的時候。
晚上屋子很暗,沒有陽光,也沒有別的事情要做,自然她就漸漸地和郝薇香夫人一樣養成了一個比較早的睡眠習慣。
這也是艾絲黛拉參加晚上的舞會興致不會特別高的原因之一,她的生理習慣就沒有熬到大半夜興致昂揚跳舞的那一部分。
「哦……」艾絲黛拉揉了揉眼睛,看得太過專注眼睛也有點乾澀地疼了。
「我在看小夏多布里昂先生給的書。」
莉迪亞收拾攤在桌上的火漆並又其他的書信紙張和羽毛筆的動作一頓,她有點驚訝地抬頭看去。
「你一直和他有聯繫嗎?」
「你說誰?」
艾絲黛拉已經在換睡衣準備睡覺了,聞言也是一愣。
莉迪亞看了看被她放在床頭柜上,因為包著深色的皮紙,也不能夠辨認書名的書。
「小夏多布里昂先生。」
「哦,你說他啊……這就是他爸爸寫的書。」
「什麼?哪一本?《阿拉達》?還是《基督教真諦》?哦,那不是你的口味,難道是《革命論》?」莉迪亞一邊收拾著,一邊故作不在意地問著。
艾絲黛拉果然沒有多想,她隨口應道:
「就是第一個,《阿拉達》講宗教的那個,是他爸爸收藏的初版……是說酋長的女兒阿達拉愛上了在戰爭中被俘的印第安青年沙克達斯……兩個人信仰不同,我偷偷看了看結局,是個悲劇……但不管怎麼說,就是書裡面描寫的印第安人的風俗及北美洲的風光還是很有意思的。」
「哦,這樣啊……」
莉迪亞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艾絲黛拉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莉迪亞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自己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過,但是等莉迪亞盯著她看了一會之後,她瞬間心領神會。
「哈哈哈哈,你可別瞎說……」艾絲黛拉給笑清醒了。
「我和那位先生真的沒有什麼,只是他說他那裡有他父親親自標註過的初版,若是我想看,可以借給我,你要是想看我和他說一聲,他也不會介意多借幾天的。」
「好吧好吧。」莉迪亞攤了攤手,心知自己大概是弄錯了。
她把需要寄出去的信件都收攏到一起,和艾絲黛拉那邊的一封放在了一起,準備明天離校回吉爾內夫人家的時候順便帶走寄送出去。
「不過有一點我可一定要說……」
「你說吧。」艾絲黛拉笑眯眯地點頭看她。
「莉茲當初也是這麼否認她和阿瑟·福爾摩斯先生的。現在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了。」
艾絲黛拉還真的被莉迪亞言之確鑿的那股語氣震懾到了。
她給唬住了好久沒有反應過來,真的順著這思路思考了一下。
過了一會,她猶猶豫豫地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