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用红木搭建的古屋。
后屏风上,挂着一个用狂草书写的‘静’字。
书房里飘着清心坛香,是从一个气味模拟器中喷出来的。
“陈大夫怎么说?”太子基开口问道。
少年不说话,捏着拳头,低着头。
旁边的骷髅男人接口道:
“治不了,之前上的改造太猛了,伤了根子,以后走不了内外骨骼的路线了。”
他说完之后,将一份x光报告递了过去。
太子基抬起头,将x光片拉到灯光底下,仔细地看了起来:
“是的,不过好在之前关节断碎的位置,断口干净得像手术刀一样,所以除了影响弧光钢的骨骼手术安装外,其他都不太要紧。”
听得这里,杨艮微微一动。
他紧咬了牙根,转身就往室外走。
“你去哪?”太子基问道。
杨艮握着拳头,沉默了几息:
“我一个废人,不知道能干什么。昨晚的事,当我没说过,打搅了。”
他刚将手放在木门上,身后就传来冷冷的一句:
“杨艮,你想死是么?”
杨艮突然感到头皮发麻。
他顺着声音回过头去,整个人呆住了。
太子基盯着他的样子,令他通体发寒。
他明明从来都不怕死,为什么现在会感觉到害怕?
“你……你什么意思?”杨艮开口都不利索了。
“我问你,你讲这句话,是想揶揄我么?”太子基看着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
“我……”
“你过来。”太子基挥了挥手。
杨艮颤巍巍地关紧身后的木门,木讷地走到太子基的大书桌旁。
太子基推着轮椅,转过身来。
他看着杨艮,缓缓说道:
“你看,我站都站不起来,但我现在,如果要杀你,是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杨艮喘着大气,想了几秒,点了点头。
“所以我跟你说,要变成你口中的‘最强’,‘想杀谁就杀谁’,方法永远不止一条路。但没有一条,是你现在脑中那个执念可以达到的。”
杨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谓的不惜一切,就真的要不惜一切,不只是说赌上命那么简单。”太子基顿了顿,“除非,你昨晚说的,是假的。那么,我不杀你,你也自己可以去死了。”
杨艮的呼吸越发急促,啪一下敲在桌面上:
“谁他妈说是假的?我要变成最强,我要想杀谁,就杀谁!”
太子基会心一笑,转了过去,从桌面旁抽了一份文件出来:
“你是想杀人,想干活是么?”
杨艮眼神一亮,点头如捣蒜。
“这里边的人,随便杀。”他将那份文件递了过去。
杨艮接过文件,认真地读着,双眼越读越放光:
“杀哪一边?”
“随你便,两边都杀。做得干净点,我帮你兜底。”
……
“大哥,烟买好了。”
卷头的男人穿戴整齐,双手捧着一包红色的‘双喜’,九十度鞠躬地递在身前。
大金链墨镜男蹲坐在台阶上,只伸出了两根手指。
立马就有接应的人,帮忙递烟,点烟。
吞云吐雾,好不轻松。
这群统一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此刻聚在一堆错落的仓库房门口,他们的队伍很整齐,举止很规矩,比管理局那帮人,有素质多了。
墨镜男抿了抿嘴,脸上的粗糙的皱纹跟着动,他深深吸了一口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