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介听了酸涩地一笑,没有吱声,眼睛中尽是落寞。
一时间,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只能听到煮茶的咕咕声。
沉默了半晌。
寒芳直言不讳地说:“我想知道巴贵和巴福的死因。巴贵不是失足,巴福也不是自杀。但是巴福却一点搏斗的痕迹都没有,死得如此平静?”
斗介抬头望了寒芳一眼,眼神中的怨恨一闪而过。
嬴义一直认真观察着斗介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眼神。他看出斗介眼神不善,稍稍抽出了长剑,目光寒冷地盯着斗介。只要斗介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就会让他血溅当场!
斗介抬眼皮看了看嬴义,淡淡一笑,从容地道:“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发现了那册书简,巴家主母盘问巴贵,巴贵情急之下胡诌了一通,说是什么受主人之命。事后甚为得意,多次向我炫耀并向我勒索。那晚,巴贵喝了酒,再次来向我勒索。我就假意和他一起饮酒,稳住他,然后给他下了软骨药,深夜扔进池塘。”斗介顿了一下,眯着眼睛接着说,“事后巴福也向我勒索。他说他知道巴贵在喝酒的那天晚上来找了我,怀疑我下的毒手,要去告官。我就以同样的方法给他下了软骨药,挂在房梁上。这样或许还能一举两得。”他玩味地望着寒芳和嬴义二人。
寒芳和嬴义当然知道斗介的“一举两得”指的是什么。他们的思维就曾被干扰,以为巴福是最后的内奸,畏罪自杀。
难怪巴福的死连一点挣扎的痕迹也没有,是软骨药!寒芳陡地想起嫪毐曾奉太后旨意给了她一瓶软骨药要她毒害嬴政,心里一寒。寒芳喝了几口茶,努力不去想嫪毐的事情,问出了心里的又一个疑惑:“巴家每一项手续都十分严谨,你是如何获得所有手续的?”
“天助我也!”斗介嘴角轻扯,淡淡一笑,笑容中充满得意,“有钱人都会在卧室内挖一条地道,做紧急时候逃生用。我无意中发现了两条地道,地道已经废弃,经过疏通发现,一条通往巴家男主的卧室,一条通往他办公的地方。我利用身份之便,在他房内找到地道出口,把外面的机关打开。这样我想进入他的房间盗用手印,易如反掌。巴家老宅已经有几百年,可能连巴俊本人都不知道有秘道。”
寒芳和嬴义心里一凛,暗呼侥幸。幸亏寒芳挪了挪床榻,凑巧压住地道出口。
斗介更为得意地说:“频繁进出禁地毕竟不方便,于是我用了一年时间自己挖了一条通往禁地的地道。这样我可以随时进出。我就是顺着这些密道,盗用了手印,伪造了各种手续,如鱼得水。巴俊到死可能都不知道他的手印被谁用了,是谁伪造了哪些手续,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他满脸的嘲弄之意,回想起来巴家被玩弄于自己的股掌之间,无比的快意。
难怪嬴义监视了他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出门,原来他已经从地道出去了;难怪总是查不出什么,原来他早已在地下听到我和嬴义的谈话,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难怪斗介的房内比房外地面高了半尺;难怪挖地道这么大的工程做了一年,也没有被人发现……
一连串的问题迎刃而解。寒芳这才明白,斗介挖出来的土,全部垫到了屋内,所以屋内才会比屋外高了半尺,院内的花池也是为了掩饰运出、运进挖地道的土而为。此人心思真是缜密!忍不住说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挖空心思。”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时,突然来了个你,”斗介的言语中有嘲讽有辛酸,“你不仅救活了巴清,还帮她独揽大权。”
寒芳想起从巫山第一次见斗介,到后来对他的印象,觉得自己的判断力真的有问题,泄气地说:“在巫山见你的第一次,我还被你对主人的忠诚打动。”
斗介自嘲地一笑,“我带领大家感谢你,其实是想试探巴家主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