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向后视镜。
忽然,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将手伸出窗外,将后视镜往里面掰了掰。
沿着方鸣给他的路线,就这么慢悠悠地开了近半个小时,六指一路上提心吊胆,既怕遇到虫子,又怕方鸣要干的事情被发现——虽然他也不知道方鸣想干什么,但现在既然已经上了贼船,那就得抱好大腿,大不了搏一次命而已,他拼命跟那么多人争这个机会,争的不就是这个吗?
与其躲着等死,不如搏一把!
跑车转过弯,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六指忽然心脏一抽,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见前面的马路上站着一个面戴口罩的白大褂,其一动不动地站在马路中央,目光冷冷地注视着车里的六指,显然是故意在这里等他。
“完了,被发现了……”
六指心里发凉,感觉已经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尽头。
他麻着胆子开到了白大褂前面,熄火,也不敢出去,也不敢锁车门,就这么坐在车里装起了鹌鹑。
耳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当脚步声走到车门边,车门咕噜一声被打开,外面的光线和阴影同时覆盖在他身上,六指忍不住抖了抖。
“江,江哥。”
白大褂的目光在车里扫视了一圈,最后才落在他身上,沉声道:“人呢?”
六指不敢撒谎,或者不用撒谎,因为他也不知道方鸣到底去干嘛了,如实回答道:“在正兴街下车了,说是有事情要办,没跟我说要去干嘛。”
沉默。
旁边的阴影一动不动。
六指却只觉得心里发麻,因为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的脖子处打转,就像是一个刽子手在思考着该怎么下刀才能干脆利落。
这种等待死刑执行的滋味足够让任何人崩溃。
六指忍不住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那双不似人类的眼睛,带着哭腔道:“江哥,我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他就让我开着车在城里转,其他的什么都没说,我也不敢问,您要是不信,等抓到他了,我可以跟他对峙……”
“谁说要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