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刘远道听到他的声音便隔着木栅栏向他伸手,张口就喊:“大人,发财了……”语声高亢,笑不能已,引的狱卒暗笑:都死到临头了,哪里的财可发?!
不过想来这一位疯了也好,疯了就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行,省得到时候被砍头还知道害怕。
新来的这位傅府君似乎是个不错的官,才来了几个月,便继续大力推行汉学,又鼓励九县农人重新栽种药材,并向药农保证,到时候定然能带着药商前来收购药材,而且价格由药商来定,官府不会出面干预。
药农们半信半疑,但到底前年的利润在那里放着,最后都在种完了粮食之后开始种植药材。况且也有些药材是年份越久越好,野地反正荒着也是荒着,若是今年的郡守再如尉迟修一般贱价收购,大不了他们就一直在地里种着。
傅开明接过许清嘉留下的摊子,做的越久,听从僚属的汇报越多,心下对这位许榜眼就越佩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直恨不得捉着这位许同知促膝长谈一番,也好就整个云南郡未来的发展做个全面的深层次谈话。
云南郡历来是夷边,本朝灭了南诏之后,接过云南郡这副担子,却对此地并不重视。首先此地百姓语言不能,不得教化,此外本地又穷,粮食产出不多,银矿倒是不少,只算间接弥补了一下产粮不足的窘境。最不好的一点便是,因为不好教化,而且百夷诸部又比较彪悍,本朝对待云南郡的态度历来是安抚为主,打压为副,就从来没想过第三条出路。
没想到,这一难题却被许清嘉给解决了。
试想一下,如果将云南郡建成大周国药材大型基地,到时候本地夷民通了汉话,日子又过得富裕了,谁还喜欢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去拼命?
老百姓活着从来目标简直,只求吃饱穿暖,有安稳日子过,假如手里再有余钱,那就更美妙了。谁还喜欢刀兵之灾?
就算是夷人,也脱离不了这种基本生活需求。
傅开明看得明白,就更觉得许清嘉对云南郡的定位没有错,甫一上任就将云南郡又扳回了原来的轨道,一切都按着许清嘉在时的构想进行下去了。
传旨官员急行一月,终于在月底来到了云南郡府。
傅开明吩咐下去摆香案接旨,待听得尉迟修全家男丁处斩,女眷发往军中服苦役,家产抄没充公,从犯刘远道处斩,家产充公,家眷亦发往军中服役,汤泽全家流放,他自己尚且没怎么样,只在心中感慨自己也做了回青天替人伸冤,他身后的高正已经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诚意十足!
等到传旨官员问起许清嘉来,傅开明也表示不知道。
他恰巧与那传旨官员相熟,便笑着问那官员:“许大人平了冤,原本应该官复原职的,只是……”今上也没道理频繁调动一州之首的道理。
那传旨官员笑道:“圣上说了,许大人就算不能做郡守,同知却也委屈了他,就将他升做了通判,还来云南任职。许大人在云南做出了政绩,他又对这里熟,怜恤夷民百姓,正好监督傅大人好好为官!”
傅开明顿时苦着脸笑了起来:“圣上……圣上怎么能不信我呢?”又如释重负:“反正如今许通判也不在云南郡,不知所踪。他一日不上任,我就可以先胡闹一日!”
那传旨官员不禁笑出声来。
当今皇后乃是傅家幼女,便是傅开明的小姑姑,他小时候还在宫里玩耍,跟这位小姑父熟的很。那时候人小胆大,发过豪言壮语,说是将来要当大官,当好官,此话成年以后常被今上拿来打趣傅开明。
纵如今傅开明已在外为官十几年,不肯回长安搅和进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可是该知道的他还是知道。倒是今上对这位皇后的外甥也是极为看重,丝毫不因他是傅家人而对他有所防备,回京述职之时,还常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