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独自坐在亭中,一身宝蓝色长袍,敛去了他平日身上的那份冷冽,倒多了份清润随和。
李蔓微微一愣,他这个样子是醉酒的?何况,喝醉酒不该待在屋子里吗?怎么跑这吹风来了?
一边的桌子上还摆放了酒菜,一看就是未动过。
李蔓狐疑的瞅了他一眼,已经确信喜俏刚才的说辞是撒谎了。
“坐。”燕丹微微弯唇,对她客气的说,一面使了个眼色,喜俏悄没生息的退下了。
李蔓有些别扭的坐在了他对面,看他眉目清朗、眸色澄明,不免又有些恼,“你不是醉酒了,还头疼?”
“确实喝了几杯。”燕丹笑着揉了揉太阳穴,“应酬之事,实非我所喜,自然头疼。”
这算什么解释?可既然他没醉酒,也没头疼,找她来做什么?
她不由回头,想看看喜俏,结果,身后一个鬼影子都没有,而这时,她才发现,这四周静悄悄的,似乎只有亭子里的他跟她。
李蔓忽地有些紧张,“公子,你找我有事?”
“嗯,有点。”燕丹倒也不拐弯子,执起酒壶,往她身前的酒杯里斟了些酒。
“我不喝酒。”李蔓忙道。
燕丹唇角依旧挂着浅笑,将她酒杯斟满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无碍,不会喝就吃菜吧,都是你爱吃的。”
“什么?”李蔓讶异,“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她不由朝桌子上的菜看了一眼,好笑,“我不爱吃甜。”
燕丹准备给她夹菜,闻言手指微微一顿,但还是将一块糖醋排骨夹到了她碗里,“你尝尝看。”
“我晚上吃过饭了。”李蔓当真没什么胃口,再说,李言一个人在房里呢,“公子,你要有什么事,不防直言。”
燕丹也放下了筷子,直直的瞅进她眼底,“你。。。。。。”
李蔓眼也没眨,认真的等着他的话呢,哪知,他只说了一个‘你’字,后面就停顿了,似乎思索着要不要继续的意思。
“怎么?”良久,李蔓按捺不住的问,总觉得他瞧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很像我一个故人。”似乎只那么一瞬,燕丹轻笑出声,也像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不过,我们失散多年。”
李蔓心口剧烈的跳了一下,该不会他就是本尊的什么亲戚吧?不知为何,她心底却没有多少喜悦的感觉。
她不是本尊,自然对她之前的事没多大感觉,而且,她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不想这种生活被打破。
“呵呵。”李蔓干笑了一声,对他这话不予回应。
燕丹如水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问,“过的好吗?”
这一问又让李蔓心一沉,如此问话真的像是一对失散对年的情侣啊,“我,很好啊。怎么这样问?”
“什么时候成家的?”燕丹自顾自问自己的,手指捻了酒杯,却迟迟没有端起来,潋滟的双眸微微低垂,只盯着杯中酒液。
这么晚叫自己来就是拉家常的吗?李蔓心底越发狐疑,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回答,“上午跟您说过的,我已经定过亲,还要等——”
燕丹忽地抬头,了然的目光在她脸上溜了一圈,唇角微勾,“在你房里的男人,是你相公?”
“啊——”李蔓惊的目瞪口呆,旋即,脸色惨白,有些惊惧。燕丹凝眉,却安慰道,“别怕,我也不会拿他怎样。”
“可,你怎么知道?我。。。。。。”李蔓看了看自己身上,明明是男人的衣服啊。
燕丹好笑,真当他眼拙吗?虽然她穿着男装,可女儿家的习性和气味,又怎能瞒的过他,再说,她这张脸。。。。。。印在他心里那么多年,又怎么能认错。
好吧,李蔓承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