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惟独对自己在乎的人,却没法做到这样洒脱。
深吸一口气,她慢慢的侧过头,正好对上了聂暻那一双深邃的墨色眼睛,这一瞬间心脏几乎都要骤停。
她从没见过聂暻这样阴森的眼神,哪怕是当初他单枪匹马围剿红莲教的时候,他的目光里也只有煞气和血腥,从没有现在这样的抽痛和愤怒。
每一次聂暻生气,他的瞳孔都会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可现在他看骆心安的眼神,几乎是麻木了,再也没了方才的热情,甚至连那一抹只对她绽放的笑意也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骆心安一下子慌了,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瞬间断成了两截,一直维持的冷静和自制,在这一刻瞬间土崩瓦解,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去抓聂暻的手,而聂暻却一下子避开了。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骆心安,绝无仅有。
他什么都没说,甚至直接拒绝与骆心安交流,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开,从始至终没有给骆心安一次开口解释的机会。
他闭上眼睛,遮住了墨色瞳孔里疯狂的情绪,胸口上下起伏,不想让别人猜出他现在的情绪,袖子下的指尖却刺破了皮肤流出了猩红鲜血。
他从不知道聂毅与骆心安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什么青云观初遇,什么晚宴前的偶遇……这些他完全不知情,骆心安也从没有跟他提起,他现在都敢想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骆心安与聂毅之间还有过这样多少次的“偶遇”!
他承认自己是个极其偏执,对所有物有疯狂占有欲的人,他没法容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一丁点,更何况是骆心安,他很想骗自己这是聂毅的谎话,但骆心安的表情已经告诉他答案,这让他更加的怒火中烧,心口剧烈的刺痛起来。
聂毅看到两个人的脸色,嘴角的笑容更浓了,转过头刚要劝说老皇帝同意婚事的时候,聂暻在这时却突然开了口。
“皇兄,你是不是思慕太久产生了幻觉,方才从祥和殿离开,心安就一直跟在本王身边形影不离,从未离开过半步,皇兄吻的可确定是洛家大小姐,别是旁人假冒的吧?”
这句话毫不留情的给了聂毅一记耳光,他脸色当即一扭曲,刚想开口就又被聂暻堵住。
只见聂暻一抬手,指了指远处的洛骁,露出一抹浓浓的讥讽,“洛大人,本王前些日子已经带着聘礼去贵府提过亲了,如今心安也算是半个靖王府的人,不如就由您这个未来的岳丈大人跟皇兄说一句,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情我愿,若是只是为了拒绝四公主就强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姻缘,就太没意思了。”
洛骁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即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哆嗦,“王……王爷……”
聂暻一挑眉,神色冷凝,“岳丈大人不愿意说,那就由我这个做六弟的劝告皇兄一句,思慕本没有错,但惦记别人的娘子,不惜以谣言侮辱重伤可就是错上加错了,父王从小教导我们,要懂得礼义廉耻,皇兄贵为太子,难道连这个道理也要我这个做弟弟的来告诉你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直接惊呆了,吓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聂暻竟然会这么直接的就跟聂毅撕破脸,纵然三个人之间的矛盾,在场人都清楚,可身为臣弟竟然完全不管不顾的当庭骂自己的兄长,难道就不怕太子震怒直接要了他的命吗!?
这时候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聂毅更是一张脸彻底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聂暻撕成两瓣,而聂暻说完这话却像没事人似的转过头了,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刚才究竟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骆心安稳了稳呼吸,心脏忽上忽下的滋味让她全身战栗的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只能目瞪口呆的紧紧盯着聂暻,不敢相信他刚才干了什么。
刚才聂暻那样阴森的表情和冷漠的态度,让她几乎以为他对自己彻底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