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真是软的不吃非得吃硬的。
不疾不徐的啜了一口茶,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咔’一声响,再抬头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目光幽深的说,“既然你一直听不懂本宫的意思,那本宫就换个说法,不如你告诉我蝶贵人的草药包里为什么会有麝香,她又用麝香做了什么,本宫就当今日你还了这救命之恩如何?”
红潇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身后的衣服都已经全部被浸透,她早就听说这个安妃娘娘手段高明,深不可测,但没想到她竟然神通广大到连那草药包里有麝香都能知道。
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她咬着嘴唇艰难一笑,“娘娘是在开玩笑嘛,贵人都已经怀了身孕了,身边怎么会有麝香这种东西,奴婢从来没见过。”
一看她的脸色骆心安就知道阿丑说的果然全都是真的,这昭仁殿真的有麝香!
“她身边有没有麝香你心里最清楚,本宫在最后问你一次,蝶妍到底拿这些麝香做什么用?”
红潇紧紧攥住的指尖都紧张的刺破了掌心,可话已至此她实在没有了退路,就凭这一面之缘,她怎么敢相信骆心安会真心帮她?
于是要紧牙关最后摇了摇头,“贵人身边真的没有麝香,奴婢也不知道娘娘您在说什么。”
听了这话,骆心安当即冷笑起来,“好,既然红潇姑娘如此不知好歹,坚持在本宫面前装糊涂的话,那今天这些话就当本宫白说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尽快忘了最好。”
说完这话,她对门口的侍卫道,“来人啊,天色不早了,眼看着天斗要亮了,你们把红潇姑娘再送回昭仁殿吧,相比蝶贵人等着你的‘消息’都该等急了。”
一听这话,红潇的腿当即一软,嘴唇都吓白了,“……娘娘既然救了我又何必送我去死,难道您就不怕暴露了目的被蝶贵人察觉吗?”
骆心安眨眨眼,意味深长的笑着说,“我又不是观音菩萨,没有普度众生的义务,我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我救你就是交易,现在是你不跟我做这个买卖,还允许我退货上门吗?至于是不是会被察觉,那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恐怕你回去之后根本见不到我焦头烂额的样子,已经被你的好主子送上西天了。”
“行了,天都快亮了,我既费人力又费物力的折腾了一个晚上还一无所获,心思再跟你磨嘴皮子,我的耐心有限,可惜已经被你耗光了,那就慢走不送了。”
说完这话,她打了个哈欠,转身就往卧房里走,而这时四个侍卫已经走进来,死死地钳住红潇,不顾她的挣扎使劲把她往外拖。
这个时候红潇才真正意识到了恐惧,或许一开始还沉浸在劫后重生的兴奋之中,总觉得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事才引来主子的责罚,所以不愿意在主子这个老对头面前叛变,可如今过了刚才那段亢奋的情绪,再一被这般推拉硬拽,不禁又回想起之前在昭仁殿被人套上麻袋拖走的记忆。
一时间恐惧笼罩了全身,她开始慌不择路的挣扎起来,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框,控制不住的惊叫起来,人不到生死一线的时候永远都不知道面临死亡是多么让人恐惧和绝望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一旦跨出这个门,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想到蝶妍最后看她那个阴冷的眼神,她猛地打了个寒战,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她控制不住的大喊起来,“我说!娘娘我说!求娘娘不要把我送回昭仁殿!”
听到这话,骆心安顿住了脚步,与旁边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如愿以偿的笑容。
一番激将之后,红潇的心理防线彻底溃败了,像一滩了无生气的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小声啜泣的说,“……其实娘娘问奴婢这些,奴婢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究竟蝶贵人用这麝香做了什么,昭仁殿上下没有一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