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吧,她就豁出去赌这一次,当粉末落入烛台融进蜡油里的时候,她不禁自嘲一笑,心里很明白她赌的根本不是阿丑会不会害她,而是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她的阿暻。
就在她愣神之际,旁边的宝珠悄悄碰了她一下,使劲冲她努了努嘴,骆心安这才回过神来,一抬头就对上聂毅炙热的目光。
“爱妃今天这是怎么了,没听见朕在叫你?”
“……臣妾……”骆心安心里陡然一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接着整个人都精神了,压下眼里的神色扯了扯嘴角说,“臣妾不胜酒力,刚才喝了些果酒有些醉了,没听见陛下的吩咐,请陛下恕罪。”
这话一落地,聂毅还没说话,端坐高位的太后却直接冷笑出声,“皇儿,你还真是把她给宠坏了,连你的寿宴她都敢走神,什么不胜酒力,根本就是心不在焉。”
说着她指着早就跪在大殿中等着给聂毅贺寿的蝶妍说,“你瞧瞧人家妍儿,都有六个月的身孕了,跪在这里都比你这坐着的精神,你那脑子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压根没吧皇上和哀家放在眼里?!”
太后逮住刁难骆心安的机会就借题发挥,字里行间都是对蝶妍的喜爱,如今更是养成了仿佛不将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都不会说话的毛病,看骆心安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不得不忍受的脏老鼠。
骆心安若是跟这种老太婆计较,估计有十颗心都得气炸了,所以就当蚊子哼哼般听过去,举着杯子在宝珠的搀扶下刚走下台阶,那老太婆又冷声呵斥道,“一屋子的人都在等你,你就不知道快一点?当真是好大的脸面,饶是正宫皇后在哀家面前也不敢这般放肆,安妃你若是当不了这正妃,就趁早把位置腾出来留给有能力的人来当,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丢皇上和哀家的脸!”
“母后。”聂毅不悦的沉下了脸,“这后宫之中虽是您做主,但这后妃人选朕还是说了算的,劳烦您几次三番都来替朕决定。”
他说这话看起来是帮骆心安出气,实际上真正懂他的人才明白他这根本就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他不在乎太后看哪个妃子不顺眼,甚至是骆心安也是这样,只要是小打小闹他根本不会插手,但是任何人都不可越俎代庖替他决定自己女人的高低份位,哪怕是太后也不行。
一看聂毅的脸色,太后脸上一僵,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骆心安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举着酒杯走到大殿中央,就当没看见上蝶妍那示威般的胜利眼神,带领和一众三品以上妃嫔跪地贺寿。
“臣妾恭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陛下福泽广袤天佑大晟,万岁万岁万万岁!”
啜饮下果酒,就要行匍匐跪地的三叩之礼,这是所有礼节中最虔诚的一种,只有在这样的大日子才需要行这种礼,结果骆心安忍着肚子的不适,都趴在了地上,旁边的蝶妍却故意闷哼一声,露出痛苦的表情。
座上的太后一看这情形立刻摆了摆手,“行了,皇上和哀家知道你的诚心就够了,别挺着大肚子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若是伤了哀家的小皇孙可怎么办,快快免礼,坐到哀家身边来,陪哀家说说话。”
同样是怀有身孕,骆心安还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而蝶妍却风风光光的在一众女人的嫉妒目光中,直接坐到了太后旁边。
这般洋洋得意备受宠爱的的样子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旁人,甚至等到开席之后,一众人在私底下还在嘀嘀咕咕,看着坐在一边静静地吃着菜的骆心安,再看一眼坐在上座吃着太后亲赏燕窝的蝶妍,所有人都觉得根本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因为骆心安已经一败涂地。
不管是从穿着打扮,还是在太后面前的受宠程度,她都完全不是蝶妍的对手,同样是身怀六甲,两人却是云泥之别,还有什么可比较的?
对此骆心安都充耳不闻,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