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这会儿看她笑着完全没放在心上的样子,不禁老脸通红,低声问道,“这一次您既然瞒过了皇上,想必他对您的信任又多了几分,但是想要让他完全对您推心置腹,仍然不是一件易事,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有什么需要老臣帮忙的吗?”
骆心安眉毛一挑,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可眼睛里却泛起了一层寒光,“大人什么都不必插手,只要在五日后的大婚之前将‘迷梦’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赵太医脸上一僵,“王妃,这件事实在太冒险,您就不能……”
没等他说完,骆心安一抬手就打断了他,“经过惊天的事情,大人难道对我还这么没有信心吗?您放心,人命就这一条,我珍惜的很,不论我日后会怎么做,都不会随便拿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我之前已经给您提过此事,想必迷梦您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您就给我句准话,这药您是给,还是不给?”
赵太医紧紧攥着拳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踌躇了许久终于一闭眼,咬着牙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瓷瓶,“自从王妃那日与我提到这东西,我就一直随身携带,但犹豫了这么多天仍然不知该如何是好,今日王妃您既然已经这样说了,老臣也就豁出这条命,哪怕日后死了无颜再面对王爷,老臣这一次也愿助您一臂之力。”
说着他将药瓶递了过来,骆心安打开盖子嗅了嗅,里面无色无味的气体跟着晃动,她垂下眼眸,掩盖住眼睛里的决绝,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紧,将这药瓶紧紧的攥在了手里。
***
五日后,大婚之期。
整个皇宫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天色才刚刚擦亮的时候,乐声就响彻了整个皇宫,天子大婚作为宫廷之中最重要的庆典之一,当然马虎不得,处处都透露着皇家天威和奢华绚丽,仿佛只是置身在皇宫之中就感受到了这份扑面而来的喜气。
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骆心安,对此却分外的麻木,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是怎么被人拽起来梳妆打扮的,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穿上绚烂夺目的嫁衣,一步步的坐上轿子离开的敛华宫。
满眼的通红颜色,让她一阵阵眼晕,眼前那些声势浩大的场面就更加让她无法适应。
说起来也是可笑,作为一个女人,哪怕是在现代,结一次婚会得到祝福,结两次婚却会被人耻笑,而她到了古代竟然要为两个男人披上不同的嫁衣。
乐歌舞声是那么的震耳欲聋,百官朝拜的欢呼声是那么的响彻天地,可她除了麻木以外,根本就没有第二种感觉,这一天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仿佛早已灵魂出窍,变成了一缕幽魂,飘飘荡荡那个的看着那个失去灵魂的躯壳,像个木偶一样,被聂毅牵着手,机械的完成每一个仪式和步骤,心里却一片死水,没有泛起半点涟漪。
一切在她看来都像是在看一场荒诞不已的哑剧,演的也都是别人的悲欢离合,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哪怕那个跟聂毅手牵手一起拜堂的女人,跟她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眼前的一切让她的视线一片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在靖王府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身穿火红的嫁衣,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但那时站在她身边的人是阿暻,他们就这样慌里慌张的成婚,甚至整个王府上下都来不及准备,一切都草草了事,完全没法跟眼前恢弘的场面相比,可她的心却跳的那样激烈,想要跟一个人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冲动是那么强烈。
到现在她都记得聂暻明明有些羞涩,但仍然绷着一张刀削斧凿的脸假装镇定,用那双墨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的样子,然而只要这么一想,她的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就像无数双手在她的身体里撕扯,让人窒息一般的疼痛涌上来,她下意识的攥起袖子里的手指,反复摩挲着无名指上留下的浅浅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