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散校郎惨死,可有凶手的线索?”
崔管事请了韦康安在一旁椅子上坐下,这才道:“前天晚上,魏长乐拉着用几块木板临时拼凑的棺材到门前,说里面是散校郎的尸首。我们看了,便见到!”说到这里,却是泪水直流。
“我知道你们很悲伤,本将同样如此。”韦康安皱眉道:“但先把事情说清楚,刺史大人那边还等着回复。”
崔管事犹豫一下,才道:“长史大人,要不要亲眼看一下散校郎的遗体?”
韦康安虽然觉得看死人的遗体不吉,但既然来调查,连尸体都不看就实在说不过去。
他起身来,走到棺材边。
崔管事向下人点头示意。
只是临时入殓,棺材自然没有钉上。
下人打开棺材,韦康安凑在边上,随即崔管事上前,亲手拿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
韦康安只看了一眼,瞳孔收缩,却是立刻转身,“哇”的一口吐出来。
他虽是朔州长史,却是门阀出身,并无真的上过战场厮杀,也从无见过如此恐怖的尸首。
“长史大人,你看到散校郎的样子了。”崔管事悲愤道:“若是大总管见到,会何等伤心?如果找不到真凶,大总管又将会如何震怒?”
韦康安直接用袖子擦拭嘴巴,连声道:“查,一定要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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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再看棺材一眼,回到椅子坐下,问道:“散校郎是魏长乐带回来的?”
“是!”崔管事过来道:“此人来到山阴,无恶不作,那那是山阴一霸。他送来散校郎的尸首,也不给交待,转头就走!”
韦康安很自然伸手到边上,显然是想拿起茶杯,却发现并无人上茶,拿了个空。
“快上茶!”崔管事忙吩咐人。
韦康安皱眉道:“散校郎是在何处遇害?”
“小小人不知!”崔管事低头道:“散校郎送回来之后,小人立刻派人分头去太原和朔州治所禀报。长史大人率先赶来,大总管那边接到消息,也会立刻派人过来。”
“凶手当真凶残至极。”韦康安叹道:“本将还从未见过如此狠毒的手段。”
崔管事咬牙切齿道:“所以定要查明凶手,碎尸万段。”
“魏长乐在哪里?”韦康安道:“既然是他送回散校郎,他肯定知道发生什么。你去传唤魏长乐,本将要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崔管事立刻道:“长史大人,就算传来魏长乐,也得不到真话。”
“为何?”
“长史大人有所不知,那魏长乐来到山阴,无法无天。”崔管事很恨道:“他滥用职权排除异己,盘剥百姓,散校郎唾弃他为人,与他很是不对付。此前他还勾结城中地痞无赖,抢夺粮仓,散校郎如不是为大局考虑,差点与他大打出手。”
韦康安诧异道:“还有此事?”
“所以散校郎被害,与他肯定是脱不了干系。”崔管事道:“大人从他口里,肯定也问不出真话。”
他话声刚落,就听门外传来声音道:“污蔑朝廷命官,乃是诽谤之罪。丁县丞,你说,该如何惩处?”
这声音很是突兀,事先也无人禀报,韦康安和其他人都是一怔,循声看过去。
只见从门外前后走进两个人,都是官服在身。
当先一人年纪轻轻,神情严肃,却正是魏长乐。
正堂内众人见到魏长乐,除韦康安一脸诧异,其他人都是显出愤怒之色。
“魏魏长乐,你你还敢来?”崔管事有长史韦康安撑腰,却是有几分底气,抬手指向魏长乐,厉声道:“你滚出去!”
魏长乐却根本不理会,径自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