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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殒历一万九千九百四十七年六月二十八日,时值盛夏,阳佟云海捧着装着冰块的铜盒,来到了比赛现场,信阳书院。自三才赛开赛的来,初赛、复赛再到决赛,这信阳书院都来过好几回了,如今也算熟门熟路了。走了没几步,就碰到了参赛士子之一,华州三禾,在神眷,平民百姓若非曾经或者现在大富大贵,亦或另有机遇,绝大多数平民士子是没有姓氏的,所以一般在自我介绍之时,都是家乡加名字,旁人提及,也是如此,这也算是一种客气的称谓吧。
“云公子。”三禾是标准的文人脾性,甭管心中待不待见,见人三分礼。
“三禾公子。”三禾的性格,刚好是阳佟云海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可惜又不能当作没看见,只得拂了衣袖还礼。
虽说在一处庄园住了大半个月,阳佟云海对这三禾也没多大了解,当然,三禾同样也不了解这位才华横溢,却又体弱多病的贵族少爷。两人双双见礼毕,便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一前一后抵达了书院大堂。
彼时,书信大堂悬挂着五幅画卷,正是此次闯进三魁赛的五名士子的作品,按照惯例,从左到右,以主试官认为的高下顺序排列。此刻,一众大儒全围在一处,不时传出赞叹声。
“神作啊神作。”
“世间竟有此等画技,今日得见,老朽此生总算圆满了。”
“这,怎么有股怪味,究竟是用什么画的?”
“巧夺天工,生凭仅见。”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观老眼光就是毒辣,老朽佩服。”
……
三禾走进大堂,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画作挂在第三位,顿时神情一黯,再耳闻一旁极尽赞美之词,好胜心起,大步走到众人围观的焦点之前,抬眼一看,这,这,这真的是一幅画吗?
神眷的画,也是水墨画为主打,不过神眷评价画作的好坏意境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形似方面。众所周知,中国的水墨画与西洋油画相比,意境上,前者占优,若论真实程度,前者不如后者。而要说到栩栩如生,真实到能够欺骗眼睛的画种嘛,非3D画莫属。那日,阳佟云海正是受到沾染在秋凉衣裙上炭渍的启发,想到了3D画法。阳佟云海两辈子加起来,确实没有专门学过画画,不过前世靳海有个死党,高考时考的阳艺术院校。人都说,艺术学院中怪人多,靳海的死党原本多正常一人啊,进艺校不到半年,就多了项非常前卫的嗜好,行为艺术。好吧,这厮的行为相比真正的行为艺术,那还是小菜一碟,不过是没事爱跑到步行街,蹲在地上一画一整天,不画别的,专画3D。靳海作为死党,时不时的被拉着一块,时间久了,倒也学到了一二手。当然,他那二把刷子,在真正的行家里手眼中,根本算不了什么,可用来糊弄神眷的土老冒们,却是焯焯有余了。
除了第一幅画,其余四幅画前面基本没什么人,阳佟云海一眼扫过去,很好,都不是他的画,那么这文试第一的宝座,十有八九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心情落定,本就没什么艺术细胞的阳佟云海也不耐烦去假装欣赏旁人的画作,几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闲适的喝着香茗,等待宣布成绩。可惜,有些人就是见不得旁人清静,一杯茶没喝完,麻烦就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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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三才赛(六) 。。。
“云公子,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来人一身白衣,故作风流的摇着一把折扇。
往日若是依着阳佟云海的性子,对于这种人,绝对是不屑一顾的。无奈,他现在的身分不是极东王世子,必要的谦逊和忍让是免不了的。因此,虽然心底很不想鸟人,也不得不放下茶盅,挑了挑眉:“江公子过奖了,雕虫小技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